他和江霁蓝的故事其实很短,不过九个夏天。他绞尽脑汁想延长一些,可两杯茶的工夫,他便彻底讲完了。
“大概就是这样。”阮幼青告诉唐荼说,“所以我也不清楚这算什么。”
唐荼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刻薄的人。
但此刻他却在心里怪罪起了阮幼青回忆中的小哥哥。
没有什么百万分之一的奇迹,他听过这个故事再提不起勇气迈进阮幼青那扇门了。
这个江霁蓝,是阮幼青的整个青春年少,是温暖陪伴,是情窦初开,更是他心里一辈子的遗憾,不管他们之间的本质是什么,他会被阮幼青久久惋惜着,挂念着。
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那是阮幼青的掌灯人,是一切灵感的起源,形容成缪斯也毫不为过。
与之相比,自己又算的上什么?
至多只是阮幼青探索艺术道路上的一段小插曲而已吧……
低头又抬头的功夫,将胆怯,遗憾与不甘通通藏在表面的波澜不惊之下,他拍了拍阮幼青的肩膀简单安慰一句:“别难过。”
“已经不难过了。”阮幼青想牵他的手,“所以你为什么不能跟艺术家谈恋爱呢。”
“……个人原因。”他避开了那只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们是合作伙伴,不需要过多交心。长痛不如短痛,及时止损,一切都来得及。
阮幼青看了看自己抓空的手心,抬眼一望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唐荼觉得他像一个扑空的小动物,让人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