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绣好后直接送到了林晚宜院中,晚膳后,她邀周夫人过来观看。
按理说该一起走的,周夫人却有些神秘地让她先回去,说一会儿就来。
嫁衣悬挂在梧桐院左厢房处,绣了这几个月,生出了些感情,细细抚平上面的微小的褶皱。
摇晃的灯烛下,她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要不要穿给娘看看?”
周夫人光看她站在嫁衣旁眼眶就热了,怕她穿上后眼泪止不住沾湿了嫁衣,破坏喜气,拭了拭眼角道:“不急,再有一个月就能见到了。”
林晚宜抱住周夫人,下巴搭在她肩头:“娘,怎么又哭了。”
“没哭,娘是高兴。”
嗅着周夫人身上的香气,她像小猫似的用脸颊蹭周夫人的侧颈,轻声唤她:“娘,我在呢。”
周夫人捋了捋她鬓边的散发:“娘的好灿灿。”
“咦,娘怀里放了什么?”动作间,感觉肩膀处压到个坚硬的角,硌得慌。
“咳咳。”周夫人咳了两声,看林晚宜的眼神有些微妙,拉着她出了左厢房,往内室去,“娘有东西给你。”
“什么好东西呀?”
还特地吩咐秦桑绿枝不要跟进来。
周夫人和林晚宜并肩坐在软塌上,从怀里掏出了个手掌大的小册子,往林晚宜手里一塞。
“秘戏图?新出的戏文吗?”纤指一动,准备翻开看看。
周夫人猛地压住她的手,制住她的动作:“无人时再看,别叫秦桑绿枝看到。”
“什么呀,这么神秘?”
她小指一蜷,翻起书角。
只一角就够了,册子里的小人烫到了她的眼,她慌忙闭上眼,烫手山芋似的把册子丢回周夫人怀里,腾出手后死死捂住眼,又羞又急:“娘。”
她这般表现,周夫人脸上也热了,起身往床榻处去,将小册子压在软枕下:“娘思来想去,还是该早些教你,成亲前日再说太迟了,到时你懵懵懂懂的,容易遭罪。”
周夫人是过来人,成亲前几日心里乱得不行,那时再学,压根记不到心里去。
林晚宜将脸埋在掌心里,柔白的脖颈上渐渐染了红:“遭……遭罪!”
女子总得有那么一遭,周夫人站在软塌边,揽住她的肩头:“娘教你……”
……
周夫人走后,林晚宜怔怔地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推开轩窗,露了个小缝。
冬日的冷风灌进来,她总算清醒了些。
沐浴过后,林晚宜睡在床榻上,嘱咐秦桑给她留盏灯。
她有时会留一盏烛灯睡,秦桑没有多想,应声留了一盏灯,随后退到了外间。
林晚宜听着外头呼啸的风声阖目假寐,许久后睁开一双如水的眸子,摸出枕下的小册子。
犹豫了许久,唇被贝齿碾磨,红润似樱桃,才缓缓翻开了书页,忍着羞臊看了一页,再看不下去了,赤脚下床,将册子严严实实地藏好。
心里像有只小兔子在乱蹦,久久难以平息。
囫囵睡过去后,许久不见的沈意远竟然入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