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打了个哈欠:“睡吧。”
还未尽兴,沈意远望着他窈窕的倩影,麦色的脸皮越涨越红,努力压制,却抵不过心里与脑中的叫嚣,不再抵抗,循着那抹馨香,靠到她身边去。
沙哑的声音在林晚宜耳边响起:“灿灿,再教教我。”
林晚宜困极了,睁开泛酸朦胧的眼,扭头看见他大狗一般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像弄丢了肉骨头。
想想今夜毕竟是洞房花烛夜,左右就那么一会儿,咬咬牙就过去了,他那么珍视她的耳坠,刚刚又那么听话……
罢了,当他的奖励吧。
一翻身,回到了他的怀中。
可惜这一次不再是咬咬牙就能过去的,她仿佛在浪中浮沉,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偏偏这肆虐的波涛怎么都不肯停,气恼地咬住他的肩,却被硌得牙疼。
最后实在受不住了,抽抽嗒嗒地挤了几滴眼泪出来,他才偃旗息鼓,慌手慌脚地帮她擦眼泪。
她是真的困,脑子晕晕沉沉的,沈意远正擦着眼泪,她直接包着未落下的眼泪在他怀里睡着了。
林晚宜是个爱干净的,以往林晏昼练武后就算沐浴后见她,她都嫌他臭,今日实在是累惨了,一片狼藉也顾不上清理。
还有什么择床不择床的,躺在沈意远怀里,睡得比在梧桐院的床榻上都香甜。
沈意远看她睡熟了,唤人备水,简单帮她擦洗后帮她穿上了衣裳,随后将她横抱起,由丫鬟换了凌乱的床铺,再将她平放里侧。
盖好被子后,沈意远去浴间门冲洗,带着一身寒意回来,睡在了外侧的被褥里。
林晚宜幼时常与周夫人同睡,喜欢缠人的喜欢打小就养成了,是以睡相不佳,不知怎么隔着两层被褥缠上沈意远,热得鼻尖儿上沁了汗珠。
沈意远将她掰正送回原位,不多久她又缠上来,再掰,她又来。
无奈,只得合盖一床被褥,任由她搭腿抱臂。
这下林晚宜终于安稳,鼻息清浅均匀。
这回轮到沈意远受苦了,他初尝滋味,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劲儿,冲了个凉水澡才堪堪冷静下来,结果她这样软绵绵地贴着他,心火又燃起来了,几乎睁眼到天明。
清晨雪停,冉冉升起的太阳映照在积雪上,明晃晃的日光透过窗又倔强地穿过层叠的幔帐,照亮昏暗的床铺。
林晚宜还没有睡够,拉起被子盖住头,遮住恼人的亮光。
熟睡时或许不显,这半梦半醒间门,胳膊一抬牵动腰肢,酸得她溢出轻哼,困意被强制驱散。
昨日她眼泪攒在眼里就睡了,现下眼皮似千斤重,酸酸胀胀的,仿佛随时能淌下眼泪来。
旁边罪魁祸首正揽着她睡得踏实,林晚宜气恼,踢了他一脚,扶着腰钻回自己被窝里去了。
嘟嘟囔囔嫌他矫情:“半夜还要缠在一起,真是麻烦。”
破晓时,沈意远才静下心阖眼睡去,虽然没睡几个时辰,但他一向警醒,林晚宜稍一动弹他便醒了,只是碍于两人相拥而眠,太过亲近,怕她害羞不知如何面对,才一直不动假寐。
结果她倒好,刚醒来就倒打一耙,忘了睡后究竟是谁纠缠谁。
林晚宜不知道沈意远醒着,朦朦胧胧地又要坠入梦乡,只差最后一点儿又要睡着时,她猛地掀被起身,一下牵扯太多,酸胀如潮水般涌来,差点又把她眼泪逼出来。
沈意远听到动静后睁开眼,看她眼睫处的泪光叹了口气,温声问她:“怎么了。”
林晚宜想也不想,瞪他一眼:“腰酸!下回不教你了!”
沈意远理亏:“帮你揉揉吗?”
虽然昨夜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但毕竟是两个不甚熟悉的人,沈意远拘谨也怕她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