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谁叫他是她的夫君呢,那么喜欢她,上赶着帮她也是一番好意。
摸牌码牌,起手牌依旧烂得很,林晚宜已经没指望了,有气无力地抽牌,准备抽出去往外丢的时候,一只带茧的掌覆到她指上,带着她的指往左挪,停在一晚宜觉得不该打出去的牌上:“出这个。”
见牌面不行,林晚宜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觉得不对也没说话,默不作声地听他指挥吃碰出牌。
又摸了张牌后,惊喜回眸,黯淡了小半日的眸子里终于重现了雀跃的光芒。
捧着那张胡牌的样子,像极了吃糖坏牙后许久才再见饴糖的稚童,杏眸晶亮清澈,娇憨烂漫。
鬓角有碎发,许是烦躁托腮时揉乱的,沈意远情不自禁地抬手帮她理顺,后不知怎么想的,停在她因兴奋透粉的颊边。
林晏昼等急了:“灿灿你还出不出牌啊?”
林晚宜心情大好,就着沈意远的大掌一顿蹭,把他刚刚理顺的碎发又给蹭乱了,她毫不在意,春风满面地对林晏昼说:“不出!”
林晏昼刚想问。
她紧接着说:“胡了!”
心情一好,手气也跟着好了起来,好不好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身后坐着个足智多谋的军师,林晚宜连赢了好几把,一扫之前的沉郁,一双弯弯月牙眼,笑得灿烂。
许盈盈边递金叶子边笑,道:“从前就听过,刚成亲的喜气浓得挡都挡不住的,眼下还真是如此,王爷一来灿灿就赢了。”
林晚宜听着觉得有理,他刚学,哪有那么厉害,肯定如嫂嫂说的一般,成亲的喜气旺得他运气好。
不过管他是不是运气好,能赢就是好,手边的金叶子越来越多,她就越看他越顺眼,激动时恨不得蹦到他身上挂着。
右相和林秉承看沈意远这教法,纷纷加入战局,几轮输赢下来,林晚宜、许盈盈和周夫人输过也赢过,唯林晏昼只有输的份儿。
“你们这是欺负人,成双成对的就欺负我一个。”
“我要成亲!”
“武举一结束就要成亲!”
……
傍晚时分,林晚宜尽兴而归。
归家的马车上,躺在沈意远怀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路。
醒来后遮住脸上压出的红印,勾着沈意远的脖子在他下巴处飞快地啄了一口,抢在他前头跳下了马车。
钦天监选的好日子,出门这么久没有落雪,现在归家,天边的云也压下来了,估计不久就要落雪。
林晚宜等在车边,沈意远下来后,不等他站稳,格外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回家啦。”
回家。
沈意远一直认为人归处便是家。
这样处处可为家的想法,看似洒脱,实则也有逃避的意味在。
这处宅邸,从前是镇北将军府,如今是镇北王府,确确实实是他的家,可归京半年,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有了归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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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日都是林晚宜先沐浴,今日也一样,林晚宜沐浴后,沈意远去了浴间。
秦桑绿枝进来帮林晚宜绞干头发,替她涂抹润脂香膏。
“姑娘今儿是赢了多少,怎么高兴成这样?”
林晚宜面上笑意未散,趴伏在小榻上,小衣系带散落在身侧,光滑白皙的脊背上摸了润肤的香膏,似透过朦胧薄纱看皎月,细腻莹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