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饮了酒,她的唇齿间有淡淡的酒香,青梅酒清香可口,和着点点的酸,叫人忍不住多尝几口。
林晚宜睡梦中觉得喘不过气,唇上一直有东西作乱,扰她清梦,她气恼咬了一口,然后缓缓掀开沉重的眼帘,朦胧中看见他长直的睫。
别人是灯下看美人,她是月下观郎君。
松开抵在他胸膛处的手,往上移,停在他额边,探指自他额边斜斜下滑,拂过他微垂的长睫,经过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带着水泽的薄唇之上。
“真俊俏啊……”她呢喃。
“灿灿。”
薄唇微动,低沉的音色也染了醇厚的酒香,熏得林晚宜愈发迷醉,指腹轻碾他的唇,染了其上一抹湿痕。
“嗯?”
她摇晃着支起身子,想看清手上的痕迹,醉得迷糊的她没选择将手收回来,而是笨拙将眼贴到沈意远唇边,使劲眨了两下眼,看清楚后得意地将手抬得高高的,朝着沈意远憨憨地笑:“是我的了。”
她饮多了酒,杏眸覆了层迷朦的水雾,不似往常清澈透亮,懒懒眨眼时,情丝缠绕。
沈意远眸色极深,似幽深潭水,妄图蛊她沉溺其中。
托住她不稳的手肘,贴脸至她举得不算高的指上,轻轻一蹭,指上水痕消失。
“没了。”林晚宜蜷指,不高兴,又去看他唇上,车窗敞开着,夜风早将那点水泽吹干,“这里也没了。”
泄气地软倒在沈意远怀里,想抽出被他握住的指。
沈意远稍稍使力,没叫她逃开,转而垂首至她指尖,唇轻启,后松开她的指,任其滑落。
“是你的。”
濡湿的指尖温温热热的,在他唇上也留下道蜿蜒的湿痕。
林晚宜双颊绯红,唇若含丹,左右换着方向地歪脑袋看沈意远,想辨清眼下的状况。
可是醉酒的人本来就晕头转向的,这么左右一摇,脑筋更是不清楚。
舔舔被风吹得发干的唇角,揪住他的衣襟:“是我的……”
樱唇覆上微凉的薄唇,不得章法地胡乱啃了一通,不耐地顶开他的唇瓣,不满他说话不算话的行径,含糊不清地咕哝:“给我呀,夫君——”
沈意远脑中的弦乍然断裂,反客为主汲取她的甜蜜时,箍紧她纤细的腰身,似要将人揉进骨血之中。
这回不像刚刚,林晚宜虽醉晕晕的,但她是醒着的,迷迷糊糊中察觉自己非但没得到想要的东西反而被他抢走了不少,不服输地追着他的唇,马车到王府门前也不肯停。
沈意远气息微乱,将还不甘心的娇人儿锢在怀里,哑声道:“乖,回去还是你的。”
“好吧。”林晚宜乖巧地靠在他肩上,抬眼时看见他发红的唇,杏眸弯弯,盛满月光,“回去吃糖葫芦。”
两人皆不算精通此道,牙齿磕碰在所难免,碾磨至洇红的唇覆着水光,月色下,她醉眼看作糖葫芦也不是全无道理。
沈意远浑身燥热,喉间上下滚动,连斗篷带人横抱起,下马车后脚下生风,没用多长时间便到了裕景院。
内室门紧紧阖上,挡住了小跑着跟上来,欲伺候林晚宜沐浴更衣的秦桑绿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