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也是啊,他原本可是天体物理学的高材生,妥妥的理工男啊。
安卉连忙打电话给亓瑶,没打通。
亓瑶正在看星星。
“这是北城最大的射电望远镜,有时候想到宇宙浩渺,不由觉得人生而渺小,在漫长的宇宙历史中,着实不值得一提。”
亓瑶看着朝自己眨眼的群星,依照许东教的办法看向浩瀚宇宙。
好一会儿这才收回视线,“你们学天体物理学的都这样吗?”
“什么样?”
许东说这话时手里夹着一支烟,他并不抽烟,但习惯了手里头夹着一支。
未点燃的香烟也有一点淡淡的烟草味,他很是迷恋这个味道。
倒是第一次见到亓瑶时,亓瑶看到他手里的香烟提出要求,“我能抽一支吗?”
“你会抽烟?”
“不会,想尝尝看什么味道。”
那味道并不好,咳得亓瑶眼泪都落了下来。
再跟许东见面时,她没再尝试品尝香烟的味道,但也阻拦许东这个惯性动作。
“生而为人我很渺小,既然这么想不开,怎么还活着呢?”
亓瑶指了指星空,天文馆的玻璃窗打开,没有什么能阻挡视线。
“怎么不把自己装进骨灰盒里,变成这渺小的骨灰呢?”
许东听到这话笑了起来,“这难道是你跟季见谂离婚的原因?”
“你觉得我毒舌?”
“没有吗?”
亓瑶笑了起来,“那可没有,季先生的初恋前女友回来我没哭没闹没上吊,只不过是跟他提出离婚而已。”
刚换了个新发型的亓瑶扭过头来,巧笑嫣然,“不像许导,你苦心孤诣跟我见面,其实就是图我的钱,对吗?”
许东之前见过亓瑶一次,那是在外公的葬礼上。
亓瑶一身黑裙,和季见谂一起来祭奠外公。
季氏集团名下有院线公司,外公生前最后一部电影也是季氏传媒帮忙发行的。
许东记得,外公和季见谂的祖父倒是关系不错,只不过季见谂的父辈是不肖子孙当初险些败光家产,而外公唯一的女儿因为遇到渣男出轨抑郁自杀,以至于到他们这第三代都没什么来往。
“我记得那时候你穿的那件黑色裙子很漂亮,腰肢纤细像是维多利亚时代的淑女。”
亓瑶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在你外公的追悼会上,你惦记别人的妻子,许导不愧是导演。”
“老头一辈子结过四次婚,就连死都十分的不光彩,我像他这个外公,他不应该含笑九泉才是吗?”
比起不要脸来,许东可真是亓瑶见过的最厚颜无耻的人。
但不加掩饰的内心,总比文饰过后的要好得多。
“你怎么不去从事你的老本行,你可是高材生。”
就算再去搞天体物理,也有的是单位要他啊。
“我外公这人没什么钱,我从小跟着他吃了很多苦头,后来当了导演有了钱,品尝过有钱人的滋味,就再也不想过苦日子了。”许东随手拿起了个小望远镜打脸亓瑶。
年轻的女人长得本就极为美丽,便是一再放大都从这张脸上找不到什么瑕疵。
真是被上帝钟爱着的人。
“那你还敢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去拍电影。”
亓瑶不是傻子,偶遇许东这么多天,总得知道对方的一些资料才是。
找自己当投资人啊。
这个文艺片杀手可真是有意思的很。
“赌徒嘛,放手一搏,如果赌输了不过当个穷光蛋,不过你知道我的,我不愿意去当穷光蛋。”
许东笑着捏住亓瑶的手指,“你学过钢琴?”
“嗯,学过一点。”
“后来怎么不学了。”
学钢琴是嫁给季见谂之后的事情,季见谂给她聘请了钢琴大师来教课,但亓瑶天分并不怎么样,尽管手指纤细却并没有太大的力气。
后来季见谂也没再勉强她。
面对亓瑶的沉默,许东的手不安分的向上游走,“到那时候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亓小姐当真要见死不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