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些话，并不需要说的那么清楚。

“杀青了？”

“嗯。”许东苦笑了下，“但还有点其他麻烦事。”

杀青送审只是一部电影的开始而已，接下来还有很多决定它命运的环节。

“我后天可能需要出庭，要陪我一起去吗？”

许东倒是知道这事，“你确定要我陪着？”

他或许应该再加一条——

亓瑶是一个利益最大化的人。

开庭时让自己陪同，无异于又一次新闻炒作，还是不要钱的炒作——

有的是吃瓜群众帮忙刷热度，对他的电影宣传大有好处。

比如前两天，他的电影杀青，买了好些个宣传通稿，但效果一般般。

倒是今天亓瑶上热搜，前两天的杀青宣传通稿都被转赞评了不少。

他这个文艺片导演转战商业片，固然给了大家谈资，但没有一个热点，还真没人会帮他免费炒作。

这让许东都有些怀疑，如果自己今天不主动找来，亓瑶会不会也会打电话找他？

对于她而言，那个早些年去世的母亲，在她心中又有多少分量呢？

许东没问。

亓瑶也没说。

晚上的时候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说拍电影时候的趣事。

看着亓瑶睡了过去，许东拨开那遮掩住她小半张脸的发丝，“你倒是也不怕。”

他叹了口气，却又是睡不着。

为了赶上国庆黄金周，许东最近很忙，拍电影剪辑自审。

这也才能够保证在杀青后没几天就能送审。

但目前为止，许东还缺了点东西。

等回头再说吧。

……

苏蕴嘉怎么都没想到，二十万就那么没了。

等她意识到自己一笔笔转账都是填饱了营销公司的胃口时，已经晚了。

她现在住在一家便宜的旅馆，这里一天只需要一百二十块。

吃着难以下咽的食物，看着手机上的法庭审判现场。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法院选择对庭审现场进行网络直播。

有网友猜测是因为案件涉及到拐卖儿童。

这些年来，越来越多的拐卖儿童案件闯入网友们的视线之中。

但在法律条文没有补充前，如何提高大众对这方面的法律意识，为寻找走失儿童的父母提供更多帮助，一直都在尝试摸索中。

也有网友觉得，可能是因为这次案件的加急审理本身不合乎流程，为了不让人觉得法院偏袒亓瑶，这才会有庭审现场的网络直播。

实际上，当亓瑶的律师卫嵘拿出那天的录音、调查走访得到的证据，在请季见谂上庭作证时，真相不能再清楚明白。

二世祖们震惊了，微信群里是消息轰炸——

[卧槽，苏承东两口子太恶心了吧？把亓瑶当什么，摇钱树吗？呼之即来用完就丢，我第一次这么同情亓瑶。]

[苏蕴嘉进来挨骂，你他妈的还有脸说亓瑶抢了你的人生，你起码享受亓瑶妈妈二十年的疼爱，亓瑶呢？被你爸妈丢到小镇生活十五年，不闻不问。]

[艹，这两口子真特么不是人，别人家的孩子不是孩子啊。]

[我都怀疑了，季见谂当初娶亓瑶为什么呀，都不做调查的吗？他现在这么对亓瑶，又是给钱又是帮忙出庭作证，该不会是因为愧疚吧？]

证人季见谂离开庭审现场时，回眸看了原告席上的亓瑶。

亓瑶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旁边许东抱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他驻足回眸片刻转身离去。

一张被网友截图的照片却是赚了一票眼泪——

【其实我觉得季总也挺可怜的，感觉他对亓瑶还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