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哥。”

小十脆生生的说道。

这倒是叫容歆脸上的笑容顿了顿，胤禛那孩子怎么都能说出这样的话了。

看来自己有空得这孩子好好聊一聊才行。

——

却说荣妃回到宫中，才听说了胤祉和胤礽在毓庆宫吵架一事。

荣妃气的赶快将人喊来，不由分说先叫胤祉跪下。

“额娘，我没做错。”

胤祉跪下了，不过仍旧十分嘴硬。

“倘若你在京城，难道就不替他们求情了吗？”

胤祉梗着脖子问，荣妃气的一巴掌打在孩子的后背上。

她本来是想打脸的，却硬生生忍住了。

“你糊涂。”

“额娘，我分明是为了外祖父好，怎么连你也不体谅我。”

胤祉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被荣妃弄得愤怒起来，他鲜少挨打。

荣妃更是第一次对他动手。

“你外祖父贪污数十两白银，按律是要杀头的。就因为额娘没求，才留下了一条命。”

荣妃也气的不行，尽量控制语气，平稳的跟胤祉解释。

“贪污？他赫舍里家难道就没有过吗？”

“胤祉！”

荣妃听到胤祉这么说，脸色陡然变了。

“你是怎么回事？素来稳重的孩子，难道这么大了还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吗？”

胤祉一脸的不服气和委屈。

“我晓得，眼下皇后和太子是咱们头顶上的人。只不过额娘平日里同皇后那么要好，也不见皇后和太子帮咱们说句话。

他赫舍里家不知吞了多少个十万两了，眼下不是还如日中天吗？”

“你这些话是听谁说的，谁告诉你赫舍里家也吞钱了？”

荣妃捂着胸口，好在她教训儿子前，已经屏退了旁人。

否则这些话若是传扬出去，还得了？

“前儿去东门口，多的是人说。皇后娘娘的亲生阿玛柯尔坤，从前只是个纨绔，如今官居一品，都说他贪了金山银山。”

柯尔坤从前最爱逛的就是东门口这些地方，他当初的纨绔名声在外，眼下也多的是人议论。

不过是真是假，这谁能得知。

嘴巴皮子上下一碰，民间的百姓说话是不必负责的。

但是胤祉不一样啊。

“我告诉你，这些话甭管旁人怎么传，你日后不准再说。”

荣妃苦口婆心嘱咐胤祉。

“咱们只管咱们自个儿的事，你外祖父既然犯律，又是你皇阿玛亲自写的圣旨给的罪名，那便不可再辩驳。”

“凭什么！”

“没有凭什么！就凭你皇阿玛是天子，就凭太子是储君！你跟天子和储君对着干，难道脑袋不要了吗？”

荣妃拔高了些音量，她鲜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外头正巧宜妃过来串门，见院子里头没人，刚到走廊底下便听到荣妃吼了一句。

吓得宜妃用手捂住了胸口。

“额娘……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软弱！”

胤祉实在气不过，干脆站起了身。

“额娘分明是在皇阿玛身边时间最长的，却永远都是一副怕事可怜的样子。由着其他人一步步踩到你的脑袋上来。

以前我被送出宫，额娘不闹不管。如今外祖父被流放，额娘还是不闻不问。如今还想叫我一样做个聋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