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庚心想,一直觉得许言的眼睛里藏着很多很多的事,可能这就是其中一件吧。

常庚没想到,许言居然哭着哭着就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他把人轻轻地放在沙发上,看着他这身工作服犯难。

盛夏在机坪工作的大半天的人,加上追小狗一通跑,身上这件衣服都开始结盐霜了。许言的沙发比较小,这么大个男人在上面躺着肯定很不舒服,得去床上才能休息好。

可这样一身脏兮兮的人怎么可以在床上躺着呢,就算常庚没有洁癖,也完全接受不了。

常庚站在许言旁边端详了半天,心一横,解开自己的袖口的纽扣把衣袖往小臂上一撸,上手就去脱许言的衣服。

许言的工作服是衬衫样式,解掉前襟的纽扣就可以很容易脱下来。

常庚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实操起来,才发现给人脱件衣服原来这么难。

纽扣从上往下解到第三颗,许言白皙的胸膛开始一点点暴露在他眼前,常庚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心跳得越来越快,第四颗纽扣怎么都下不了手去解。

脱件衣服被迫在半道上中断,常庚起身把饭桌上放着的那瓶水全部喝完,让自己冷静冷静,才回过头继续。他从来没想过衬衫的纽扣解起来竟然这么难,有种冲动把解开的扣子全给他扣回去得了。

直到把许言的胳膊从袖子里抽出来,整个上半身裸/露在自己眼前,常庚才知道心如擂鼓是种什么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