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绝对是因为自己学雷锋做好事的想法又冒头了,面对生病的同事要有春天般的温暖。这么电光火石地想完,常庚的脑子就给捋顺了。跟进来的许言的同事笑了笑。
同事看到许言居然有访客在房间,很是意外。许言在公司独来独往是常态,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跟他说得上话,很明显不是一个喜欢交朋友的人。这在异国他乡居然有个人出现在他酒店的房间里,很出乎意料。
许言看出来同事有些想多了,于是淡淡地说:“这是航班常副驾。”
同事愣了一下,原来是同个航班的飞行员。于是也笑了笑当作打个招呼。心里更加奇怪了。一个连自己部门的人都懒得打交道的人,居然会结识飞行员,看来还是个眼睛往上看的人。
许言看了看同事变幻莫测的表情,大概猜到他在想些啥,不过也懒得理,他一般不太在意同事们对他的态度,这也让同事一直觉得他恃才傲物。
许言跟常庚说:“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常庚略微想了想,又侧脸看了许言的同事一眼,说:“好,那我先走了。”说完对旁边那人点了点头,意思是自己走了。那人也回了礼点点头。
常庚走出门外,正要往电梯间走,感觉脚下踢到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他拎着过来的那个闷烧锅,不由得笑了。真是个倒霉的闷烧锅。这扔来扔去的居然都没丢,回头那个小空乘知道了,估计不会放过他。
常庚刚刚出门前看了许言的脸色,虽说恢复了大半,但到底没有进食。于是他转身就去了餐厅,打包些东西想着再给他送上去。
常庚走了后,许言喝了几口水,又躺了回去。刚躺了一会,手机进来一条信息:能起来走动吗?
许言看是常庚发过来的,有些奇怪,回复:可以。怎么?
常庚:那出来吧。
许言拿着手机眨眨眼,虽然不知道常庚走卖什么关子,但还是照做了。打开门,看到门边站着的常庚,手里拎着闷烧锅和一袋什么东西。
常庚冲他挑了挑眉,空出来的那只手拉住许言的手腕就走。走到电梯门口才说话:“看得出来你跟同事关系不怎么好啊。”
许言无奈地笑了笑。
常庚按了电梯:“我房间现在没人在,同事出去逛街去了,不到晚上回不来。你先去我那吃个饭。刚刚的巧克力是应急用的,还是得吃点扎实的东西。”
许言这回没有反对了,只是点点头,安静地跟着他进了电梯。
常庚给许言打包了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许言一点没剩全部吃完,看得常庚心情大好。
照顾别人好像是会上瘾的,许言吃东西的时候,常庚在一旁又是递纸巾又是倒水,吃完后还让他刷了个牙,非得唠唠叨叨地说刚刚啃了一块巧克力对牙齿不好。
许言居然一句话都没吭,让他干啥就干啥。直到常庚按着他要他睡午觉,许言才挣扎起来:“我,我回自己房间睡。”
常庚沉着脸说:“少废话!就你跟同事那不对付的样子,回去能好好休息啊?就这儿,没人,安静。”
许言做最后的努力:“你不是人啊?”
常庚都想一巴掌拍过去了:“有你这么说救命恩人的吗?”
许言换了个词:“你这也不是没人啊。”
常庚笑着说:“我不吵你,睡吧。”
常庚的笑容让许言晃了眼,他不再拒绝,安静地躺下,闭着眼休息。常庚把灯关了,窗帘拉上,把空调的温度调了一点,房间黑漆漆的,这环境太适合睡觉了。他本来打算在沙发上刷手机的,玩了一会居然眼皮发重,便把外衣裤脱了,爬到同事的床上,被子一盖,没一会就睡着了。
许言睡的是常庚的床,今天还没有叫客房打扫,许言感觉被子床铺都是常庚身上的味道,跟刚刚一样,自己全身都被这阵淡淡的味道环绕着。许言贪恋得把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有很多的想法在脑海里横冲直撞,但他精神确实有些不济,撞了一会就把自己撞得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许言动动手动动腿,感觉自己的血槽基本已经满格,便坐起身。周围太黑了,他很不习惯,感觉有点心悸。便打开床头灯。灯光虽然不是很亮,但足够让他看清了隔壁床睡着的常庚。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这人熟睡的样子,跟上次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打盹不一样,这次是躺在床上,只露出鼻子以上的半个多脑袋。头发毛茸茸的,平时有些凌厉有些玩世不恭的眼睛闭着,让他整个人显得非常柔软。
许言就这样大胆地盯着他看了好久,直到常庚大呼一口气,转了转身子,看似是要醒过来的样子,他才把眼神挪开。
想了半天,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绝对是因为自己学雷锋做好事的想法又冒头了,面对生病的同事要有春天般的温暖。这么电光火石地想完,常庚的脑子就给捋顺了。跟进来的许言的同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