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庚如同天兵天将一般守在公寓大门的正中间,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个游魂。

许言的表情就好像被什么人狠狠地欺负了一番,极度委屈,随时都可能哭出来似的。一抬头看到门神,所有表情都凝固在脸上。

接着,常庚在他脸上看到过电影一般,七情六欲都上演了一遍后就朝自己跑来。

一个温热的熟悉的身体扑进常庚的怀里,脸埋在他肩窝上,两只手死死地抱着他的腰,哭得什么似的。

许言跑过来的速度太快,把常庚都给撞得往后退了一小步才站稳。

愣了两秒钟后,常庚的暴躁突然就烟消云散了。他的眼睛眯了眯,眼角往上翘了翘,紧紧地搂住大声哭泣的人,像当年那样,一点点地轻拍许言的后背,安慰他,让他平静下来。

许言这一场哭得可真是尽兴啊,常庚都快怀疑西湖的水是不是被搬到德国来了。以前他就因为哭鼻子这事笑话过许言:西湖的水,你的泪。许言被囧得半天没理他。

常庚去洗手间给他洗了条毛巾出来擦脸的时候,许言还一抽一抽的没缓过来。

许言把脸埋在毛巾里,呜呜地说:“别看我。难看死了。”

常庚没忍住笑:“又不是没看过这幅模样,这回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呢。”

最后还是担心许言把自己给捂死,常庚硬是把毛巾给扯了出来。

常庚蹲在许言身前,眼睛随着手指在许言脸上一点点划拉。

两年了,600多天,终于。

许言在沙发上坐得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任由常庚的手指在他脸上游走。

常庚温柔地说:“不哭了啊。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