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颤抖的手,将手上的纸交出去,耶律酆张着眸仔细一看,“老天……”
向恩跟着抓过手,定睛瞧着,上头写道:祈求庙神能带给我和耶律酆感情顺遂,让他明白我爱的是他。
而另一张可能被后来的人不小心递上挤裂的碎纸,上头写的正是“伍蝶儿”三个字!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当初庙祝交给耶律酆那张写着“向恩”的纸张,是柴心为向恩和伍蝶儿所祈福的。
向恩转向一脸震愕的耶律酆,就见他浑身发着抖,下一刻便骑上马飞快奔驰离去──
耶律酆跑遍整个中京,但这儿刚刚经过两方战役,一片凌乱,就不知道柴心有没有受到伤害?
他焦急地四处找寻着,可人海茫茫呀!
柴心,妳既然爱我,真忍心离我远去吗?快回来吧……
※※※
“柴心,妳要去牧羊呀!”
科司达也就是科柴心的父亲,喊着正要带着羊群出外的柴心。
“嗯!”她笑着点点头,但任谁也看得出来那是苦笑。
“妳真的没事?”女儿出嫁后却突然出现,这其中必然有难言的隐情,可是无论科司达怎幺问,她就仅是对他傻笑,好像失忆了一样。
没错,那天她大哥发现她时,她正好掉在前头的沟壑中,就不知是不是撞伤了脑子。
“没事。”
她正要回头,却听见父亲说:“听说中京发生内乱。”
柴心心里大喊,“什幺?内乱!”
可她还是冷静地压住过分急躁的情绪,装傻地问:“什幺是内乱?”
“前两天有军队叛变,发生很严重的冲突,不少中京百姓连夜躲来咱们村里,至于情况如何……咱们这儿太偏远了,消息还没到呢!”望着她覆满愁绪的神情,他又道:“倘若妳心底焦急,我让妳大哥护送妳去中京瞧瞧。”
“爹,您说什幺我听不懂,我去山上了。”科柴心逃也似的赶着羊儿直奔山坡上,说什幺也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对耶律酆的关心。
“唉!这孩子,到底是怎幺回事呀?”科司达摇摇头,心想:如果这孩子真忘了中京的事,应该也不算坏事吧?
然而,来到山上的科柴心却心神不宁地望着中京的方向。心头暗地思忖着:到底发生什幺事了?为何会有“叛变”这幺严重的事情发生?
可她又有什幺资格过问?在耶律酆心底,她什幺也不是呀!是他说的,从今后他们之间什幺关系都不存在,他依然醉卧女人香里,会很快地忘了她。
想着,她忍不住垂下脸,落了泪,心底的担忧未歇,然却碍于自己的身分不敢有任何冀求。
一个被遗弃的女子,还有什幺关心可以付出,他又希罕吗?
从背包中拿出那未完成的袍子,她仍一针一线的绣着,那虎身纠结有力、虎眼炯炯有神,每一针都刺痛她的眼。
为君祈福、愿君平安……
“没想到妳竟然躲回上阳来。”不知何时,耶律酆的身影竟出现在她面前。
她觉得有道阴影遮住了她,却不敢抬头确认,突然,她想起手中的衣裳,赶紧藏到身后去。
“妳到底在藏什幺,从以前就藏到现在,我看看。”他大步走到她面前,这举止让她一惊,赶紧跳起,藏身在方才落坐的大石后。
科柴心张大眸子瞪着他,见他完好的出现在她面前,眼底有激动、有狂喜,当然还有一阵阵见他时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