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妳不用跑了,死心吧!下面可是前头瀑布汇流之处,水可深啰!”
鲁大胡子追了上来,奸恶的笑声直让她背脊发凉,又听着那潺潺水声,她整个人都乱了方寸。
怎么办?她该怎么做?她不谙水性,这一跳凶多吉少,可是她宁可死也不要让那个可恶又骯脏的鲁大胡子再碰她一下。
“过来,听话点,快过来,我还是会好好疼妳的。”
鲁大胡子那令人作呕的声音愈来愈靠近她,就在他伸手想将她拽回来时,绯影已闪过身往下猛然一跃。
“什么?这个臭丫头!”鲁大胡子错愕极了,他瞪大了眼,心底满是一股到嘴的鸭子飞了的恨意。
早知道他就不要等她长大,趁早吃了她不就没事了,更没想到她会以死抗拒!
哼!死了活该,就别让我再找到妳,否则我定会给妳好看。
突然,他像是听见旁边有人经过,做了亏心事的鲁大胡子赶紧闪人,脑海里也开始构思着当绯影的娘回来后,要怎么跟她圆这个谎。
绯影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看着四周素净的颜色,周遭还弥漫着一股药水味儿,这里是哪里?
“妳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轻轻在她耳边响起。
她困难地转向发声处,就看见一位老者背对她正在圆几上不知写着什么。
“请问……”她才开口,就发现全身疼痛不已,所有骨头像是移了位,“我……我到底怎么了?”
“妳骨头断了三根,伤得挺重,千万别乱动。”老者出声劝道,跟着转过脸。
绯影在看见他的瞬间,身子蓦地一震。
“怎么了?”老者疑惑地看着她。
“您有胡子。”她本来有点害怕,可当发现他的胡子是白色的,心底的惊吓就没这么深了。
“哈……人老了,自然会留胡,这也是一种身分的代表。”他捻须笑了笑,表情慈蔼又富智慧。
“但不是每个人留胡都像您一样慈眉善目,有的人留着胡就是……就是这么的奸恶可怕。”说时,绯影已禁不住发起抖。
老者见状,起身走近她,把了下她的脉搏,“气息还算平稳,只要持续用药就行了。不过,身体的伤治疗容易,心底的伤可得靠自己消化,别直闷在心中,这对身子没有好处。”
“呃……”绯影很意外,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难道他了解她心底的难处!“不知这位老伯怎么称呼?”
“叫我沐礼大夫就行了。”他笑了笑,随即又回到圆几前。
“沐礼大夫,我的伤要多久才能痊愈?”
“七天能坐,一月能站,半年能走。”沐礼大夫俐落应道。
“需要这么久!”绯影半掩上脸,“那我是不是耽误了您?”
“不知姑娘家住何处,我可以送妳回去,回家好好养伤。”他放下笔,转首问道。
“不,我不要回家,我就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我……”想起鲁大胡子,绯影的泪水是更加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