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洲纵然体验过元颂的粘糊,但亲眼目睹这种浑然天成的小孩卖萌样儿,还是像看到了新物种,心中积累的郁气在忽然柔软的氛围中也散去不少。

“我先回房了。”不知是走廊里的灯光太亮,还是精神忽然松动,江柏洲直觉全身上下的钝痛如海水密集,伴着短暂的晕眩感,整个行走的背影都有些倾斜。

按照以往的拍摄经验,衣服之下的躯体估计早已斑斑点点。尤其是后肩胛下的部位,衣服稍稍摩擦就痛,伴着动作,一拉一扯故意折腾人似的。

剧组有专业的随行医生,他之前没觉有太大不是,现在看来还是有点勉强了了。

“撒手!”元程景挥开堵在门口、依旧死命抓着他衣袖的爪子,十分嫌弃地拿另一只手抻了抻上面清浅的褶子。

心里的火气憋得难受,又警告地看了眼倒霉弟弟才不徐不急往里面走。

星际酒店配套不错,除了沙发和床上元颂的那一摊衣服、零食有些碍眼,其他地方打扫得还挺干净。

他从小就不爱人碰自己贴身的东西,整理都不行。

元程景单手解开西装扣子,微微敞开衣襟,又四下转了两圈才在柔软的皮沙发上坐下,长腿一叠,霸总气质扑面而来。

“爸妈和你二哥的电话都接,就不接我的,你这是几个意思啊?之前死乞白赖求我把你塞进剧组,现在就翻脸不认了?”

爱之深责之切,尤其元颂还是大病初愈的病人。

家里人除了元程景,没人知道元颂进组追星的事,也就他表面凶得一批,实则宠得没边。

元颂到底心虚,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抓了抓后脑勺,脸上笑嘻嘻,心里很嫌弃:“因为没人像你爱八卦。”

“没有!我不是故意的,你老瞎打听我和江柏洲的事儿,谁愿意这么大人了还要汇报隐私啊?”元颂挨着他哥坐下,却故意距离有些远,手臂架在膝上绞手指,嘴巴不自主鼓了起来。

“我还不是怕你剃头挑子一头热,把元家的脸都丢光了!”话是这么说,其实还是怕他弟受人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