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人往往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生病。
元颂吵闹着坚持要出院,不管男朋友和大哥怎么劝都没用,甚至一时气急将手边的杯子都砸了。
没办法,他只能交代陪护去办理出院手续,自己和江柏洲被元颂看着嫌烦,赶出了病房。
俩人站在医院楼道昏暗的吸烟区,一人叼着一支烟,吞烟吐雾发愁。
元程景有一点烟瘾,平日抽的少,今天有点接受不了元颂突然制造的心理落差,开始展现出难得的落拓一面。
江柏洲不抽烟,现在也是心里苦还不能说,便扬手跟元程景要了一支站在旁边跟着抽。
他动作缓慢,以前也拍过抽烟的电影,倒也没显太生疏,也没呛咳,就是稍微有点辣嗓子。
“嗯,白天的时候嫌我烦,话都不让讲。”
江柏洲长吐一口烟,看着白色袅袅升起的烟雾,淡淡自嘲道,说着说着还有点滑稽的想笑。
“我比小鬼大十岁,从他能走路时就带他,那么个小不点又好看又听话,抱着抱着就长大了。”平日元程景习惯以冷静睿智的精英男形象见人,现在在随着他们说话不断明灭的应声灯的灯光下,罕见露着了一点带着熟男魅力的肆意与痞气,“我经常跟人吹嘘自家孩子省心,叛逆期是什么咱都不知道,现在可真啪啪打脸。”
说完,郁闷抽了口烟。
“孩子生病了,正常,正常!”这么说的江柏洲也难掩心酸,接下来都有点不知道怎么跟元颂相处,太热情肯定不行,太冷淡,他做不到。想来想去,或许只有打起十二分精神装孙子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