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萧自己爬下来!”大舅也没功夫管他了,冲连萧喊了一嗓子。
“知道!”连萧被老妈跟大舅这阵仗唬得不行,连忙答应着自己往下蹦。
挤进大屋见到丁宣时,连萧猛地愣了愣,一下就明白老妈为什么急成那样了。
丁宣是躺着的,还不是自己躺,是被姥姥和老姨夫半强制摁在沙发上。
他眼睛嘴巴闭得很紧,随着全身时不时的痉挛而抽动,棉袄裤子上不知道怎么滚的全是灰,屁股底下的沙发沁出一片深色,像是又尿裤子了。
“宣宣?”老妈肯定也是没见过丁宣这样,她跪在沙发边上拍了拍丁宣的脸,胳膊一垫就要把他从沙发上抄起来。
“别乱动!”姥姥一巴掌抽在她胳膊上,“发羊疯不能挪!”
“什么羊疯!”老妈一脸六神无主,还要呛姥姥一句,“怎么不送卫生所啊!”
“你爸去找常老顺了,你把他嘴抠开!”丁宣的肩膀脖子又猛地一抽,眼皮一蹦一蹦的直哆嗦,姥姥连忙摁着他,都没空解释,“别让他咬着舌头。”
常老顺是村上卫生所的大夫,大过年的被姥爷支过来,进门看了一眼就说:“这孩子是羊癫疯?吓着了?”
“你赶紧给看看,”姥姥一边松松紧紧地摁着丁宣,一边还没忘了招呼老姨给人搬凳子倒茶,“兴许是,本来脑子就有点那个,刚才小孩在院子里放炮,突然就抽抽了。”
“谁放的炮啊!”连萧喊了一嗓子。
他不明白“羊癫疯”,但是一听这词心里都不舒服。再一听姥姥说放炮,立马就忍不住插嘴。
丁宣怎么可能去放炮?肯定是被生生哥他们给吓着了!
“别喊。”老姨在旁边揽了他一把,让他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