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用力抓住荆棘,不在乎手上的刺痛和滴下的血迹,奋力地往上爬
过了一会儿,不仅她的手受伤了,手肘也因为划过棘剌而留下数不清的血痕,就连有衣物蔽体的身子也都无可幸免地受了伤。
但是,她凭着一股毅力,又看看小嘴咬着的那朵难得的雪葵,更增加了她的意志力。久久,她终于千辛万苦的爬上了崖顶,也能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但一瞧见自己满身透着血迹的衣衫,她不禁蹙起了眉,烦恼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如果她穿著这件衣裳回宫,一定会被质问,说不定还会被赶出来呢!
考虑良久,她掏出临出欧阳王府时姜颖给她的一锭银子,打算重新买一件衣裳仔掩饰身上的伤。
主意一定,她连忙收好雪葵,赶到镇上去采买衣裳。换下后,她再度回到了宫里,直奔“灏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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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
傅灏一见到她就没个好脸色,刚毅的脸部线条说明着他正在气头上。
“我──”
“别找理由搪塞,妳若真要医我的腿就专心点儿,别一出宫就贪玩,我不需要妳这样的大夫。”
他暴烈的性子彷佛一见了她就全挑了起来,变得狂傲又不羁。
她晶莹深邃的眸子紧睇着他,一种委屈的哽咽梗在喉间,隐忍许久的泪在眼眶中打转,显得娇柔了许多。
“怎么,我还以为妳很强硬呢?不过说妳几句就不高兴了?”十一阿哥阳刚俊伟的脸庞带了一抹邪邪的笑意,语气却突转异常,轻柔得令人悸动。
于霜一双含水双瞳中流转着水光,她仍故作淡漠道:“你身分高贵,我哪敢不高兴?但你也不必因为我迟回来一点时间,就说这种话来冤枉我。”
傅灏掠起深沉的魔魅笑容,弯弯的笑眼里却闪烁着冷光,“这么说是我误会了!说来听听,我是怎么冤枉妳了?”
“我……”于霜咬着牙根,不想和他争辩,“随你说,我现在不想与你争论,我得赶紧将采回来的药草捣成泥,趁新鲜时为你敷上。”
她从身后的褡裢中拿出刚才买来的瓷碗,并将系在腰间的布袋打开,掏出她千辛万苦采来的几味药草,放进瓷碗,以瓷桩捣碎它。
就在她专心捣动时,水袖不经意滑上肘弯处,露出她数条受伤的痕迹。
那怵目惊心的伤痕就这样掠过傅灏的眼睛。
他的眼眸一瞇,敛住表情,快转轮轴来到她的跟前,在于霜未料及下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追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于霜明显的一惊,连忙抽回手,支吾道:“没……没什么,只是受了点伤,不碍事的。”
她警戒地绷着身子,被他脸上那抹张狂的霸气所骇住,早忘了该怎么应变了。
傅灏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压倒性的魄力,几乎让她无法喘息。
他挑起眉,懒懒地丢下一句,“不说就算了,我可不要拿人家的命来换我这双腿,那是造孽!妳现在马上给我滚!”
那犹如两把利刃般的黑眼直逼视着她,一层寒霜布上他暗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