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筱寅!”站在二楼挑高围栏处的施守义及时喊道。

筱寅顿住了动作,手捧着这巨大的花瓶,显然是气喘吁吁的,直到被父亲的嗓音震住,她才发觉它好重。

将它归于原位后,她连话都还没说,就听见施嘉禾恶人先告状,“爸,您看、您看,她这副样子还像个女孩子吗?当初就不该把她捡回来。”

“住口!”没想到施守义骂的人还是他,“她是你的亲妹妹,什么捡,你说话能不能用点儿脑筋?”

“爸!”他怨极了。

“你刚刚怎么对筱寅说的我全听见了,不想管是想让你们兄妹自己去解决问题,可我怎么都没料到……你居然用那种字眼套在自己妹妹身上?”施守义懊恼一叹,“都怪我……怪我没在你小时候就好好教你。”

施嘉禾握紧拳,心底的不平也愈来愈高昂。

“从明天开始,你给我好好上班,我会把公司业务大部分移转到你手上,你好好做,做出一点成绩让我看看。”施守义用力说。

“爸!”他这才一改刚刚愤懑的表情,“您是说真的?”

“当然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唯一的儿子。”

而筱寅只是冷睨着他,压根儿不相信凭他能做出什么样的成绩来,只道:“你得意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上楼了?”

“我根本不想找妳麻烦,是妳自己禁不得激。”现在他心情愉快,没打算再跟她计较了。

筱寅冷冷一哼后,便迅速奔上楼。在经过父亲身边时,施守义拉住了她,小声说:“筱寅,委屈妳了,我让张婶为妳上药。”

“不用了。”挣脱他的手,她急速跑进房间,看着床头上那个已非常破旧的洋娃娃,内心这才涌上滚滚抑不住的悸动。

“妈,您什么都没留给我,就只留下它。”她走过去摸着洋娃娃的头发,“我会记得妳每晚以泪洗面的愁。”再看向娃娃衣服上有摊怎么也洗不掉的血迹,她不禁又想起了他……那个正义又勇敢,却不知姓名的男孩。

第二天学校没课,这就是大学四年级散漫生活的开始。

虽然老爸和大哥都到公司上班,但她依旧不想留在家里,宁可在大马路上四处乱晃。也由于她脸上有着太多昨晚被k的痕迹,她只好戴上一顶渔夫帽和墨镜出门。

春末,和风缓缓吹过,炽阳露出脸儿,这样的气候即便还不算太热,也足以让刚熬过严冬的人们非常难熬了。

冷气已开始在家家户户送凉,但反送的热气却流动在大街小巷,再加上阳光的照耀,在大气层内产生的回流,形成一种温室效应。

热呀!筱寅最后没办法,就近躲进一家百货公司吹吹凉。

走着、走着,她突觉肩上的伤口泛起疼,只好坐在一旁休憩椅上暂做休息。

昨晚,她洗澡时才发现肩膀上有一条很长、很深的划伤,这并不像是指甲划的,男人也不可能留长指甲,一定是用什么尖锐的东西,诸如表扣之类。

“呃……”天!如今她不但伤口痛,全身的骨头更像是走了位似的难受。

眼看周遭无人,她拿下帽子、摘下墨镜让自己好喘口气,接着又偷偷解开一颗钮扣,拉开衣领,轻轻揉着伤处,“嘶……痛……”

这样抽气、吃疼的声音,让正好从旁边的男用洗手间走出来的陆玺听见。

他眉头微皱地绕过这头,却为眼前的一幕而瞇起眸。

她颈肩上有一条伤痕,虽然与他胸口的那道旧伤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但是挂在一个女孩身上,不仅难看也会吃不消。再来是伤痕旁、肩膀上的一大片、一大片瘀青,分明是被人狠揍过一顿。

看来这女人不是小太妹,就是大姐头了。

摇摇头,他正打算离开之际,筱寅似乎也隐约感受到背后的灼热视线而转过身--

四目交接的瞬间,他们同时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