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高处,正是庄内大厅楼上的回廓,乔语双和齐怀瑛如今正双双藏身在大柱子的后面,聚精会神的紧盯着楼下看。
广场中,上百盏高悬的风灯将地面映照得如同白昼,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剑拔弩张的气息,场子周围散乱的人本或躺或卧,看不出是挂了还是伤重难动。几道在互相厮杀的人影,正打得难分难解,各式的刀、枪、剑、戟等兵器,在急速挥动中闪烁着冷煞的光芒。
其中没有动手的一群人,正分成两边僵持而立,形成扇型站立的各有六、七个人,齐怀瑛细声地介绍着麒麟庄的成员,乔语双却是舍也没听进去,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场中的间的黄色人影上面,那是站在扇型中央的君少奇,他的身旁正站着麒麟庄主齐振山及何颖虹的父亲,麒麟庄的二号高手何奎。
中一边与君少奇对峙的是个让人见一次就永难遗忘的中年武者,他的眉毛浓密而黑,双目尖锐如鹰,隆鼻,嘴唇削薄如刃,薄脸青葱葱的胡碴子,顾盼之间形色威猛如鹫,在中年武者的左右,还有几个型态各自不同的老少跟随。
两方人马看在乔语双的眼中,实在让她很不放心。对方的人物不是高壮魁伟,就是凶猛不驯,他们所流露出那种狂傲与那里野的意味,连她这个外行人都能感受得到;反观齐家的人手,怎么看都不怎么样,而君少奇一副嘻笑脸孔、吊儿郎当的神情,看起来一点保障都没有,偏偏最具高手气势的向月却不在现场。
老天爷,这一仗怎么打呀!乔语双在心里将国内外能想起来的大小神佛,上帝、阿拉等统统呼唤齐全,祈祷它他千万保佑。
这一边乔语双正在努力地和诸天神佛沟通中,而那边场面上的气氛,己经凝重得教人喘不过气来,对方领头的那人怒目瞪视着君少奇,冷厉地说:“姓君的,你在长安道上坏了道机九子的买卖,那笔帐都还没有算,你竟再越这尚浑水,敢情是活腻了!”
“孙炎霆,别人或许怕你这个北六省绿林总瓢把子的名号,本公子却是从不将它放在眼里,对于道机九子,君某人只是小小的照顾了一下而已,今夜你若识相,就带着狗腿们早早回家休息,可能还保得住你土匪头的地位,否则一旦动起手来,只怕……”
君少奇一记轻蔑的眼神,代替了口中的言词,而他那温煦同笑里透露出的傲然和不屑,惹得孙炎霆怒火直冲脑门。
“君少奇,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这档子事,或者,你要多少代价才肯放手,干脆摆明了说清楚。”孙炎霆忍气吞声的向君少奇打着商量。
“孙炎霆,这世上有两件事是无法用金钱买到的,一是正义、二是本少爷意愿,我插手只是看不过去你们横行霸道的做法而已!”君少奇面带微笑地揶揄着对方。
“孺子小儿,竟然如此嚣张狂妄,本座就代替瓢把子教训你一番。”说话的大是站在孙炎霆身后,赤脸虬髯的彪形大汉,他的话声才出口,一道道沉重的劲风就如浪潮般袭向君少奇。
君少奇不去也不移的立于原地,口笑道:“柴成,就凭你,只怕得再练上个三、五十年吧!”他忽竖左掌,正好迎上柴成的掌力,谈笑间,柴成应声被君少奇的左掌,打翻退去。
迅速递补上柴成攻击之位的是一个方头大耳、细眉凤目的老人,他没有开口说半句话,只是用冷漠的眼神和凌厉的掌法抬呼君少奇。配合着再次冲入的柴成,君少奇依然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四面涌起的强劲掌力风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