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喝水的样子好性感,好想成为他手里的矿泉水瓶,被他握在手心。”

“咳咳咳,你俩能不能矜持点,那可是敌方将领,怎么可以……诶!等等,卧槽!那个男生是谁!俞队居然亲自给他倒水……”

女生惊讶震惊的话还没说完,另外两名俞队粉丝装满星星的眼眸也在看见画面的瞬间地震,直勾勾地盯着对面观赛台上一站一坐僵持相对的两人。

本来周矜羽正对着下方仿佛午后休闲的篮球比赛发呆,没成想一个冒热气的水杯陡然递到他面前。他迷惑不解地抬起头,看见握水杯的人是谁时,就更不懂了。

紧接着,他深深地皱了皱眉,毫不掩饰地表露出一丝嫌弃。

“……”

握着水杯不尴不尬的俞墭没忍住抽了下冷冽的嘴角,一贯漠然的心境好似被指尖的热烫灼了灼,怪不舒服的。

这回真不是他多管闲事,谁让他刚才运气不佳,正好遇见在过道“幽会”的邱副队和苗壮,苗壮见到他二话不说就从背包里找出个小袋子塞他手里,又跑到旁边的饮水处用纸杯接了杯热水递给他。

“俞队,麻烦你顺道把药和热水给小鲸鱼带去,这孩子迷糊得很,中午一直练操都忘记吃药了。他还特别怕苦吃个药磨叽死了,真怕一转身他就把药扔了,你一定要亲眼看他吃完唉,咱家孩子太让人费心了,麻烦你了。”

当时苗壮壮就是这么说的,说完后就拽着同样半个字都来不及说的邱副队走了,走得可急,就像两人要私奔似的。

俞墭完全没有拒绝的机会,加上此事确实不过举手之劳,也就拿着药端着冒着气的水杯来到某人身边。

虽然面前的人仅仅用眼神瞟自己,惜字如金半个字不肯说,俞墭还是主动解释道:“是苗壮让我给你带的,他让你按时吃药。”

语气不冷不热的,显出微不可查的不情不愿,又或许这么说其实是在挽尊。

周矜羽并不关心这些小九九小细节,听他这么说,于是接过纸杯和装药的小袋子,口中溢出个疏离冷淡的“谢谢”,再没有下文。

俞墭其实不是那种特别认真细心的人,东西带到明明可以转身走人了,他的脑中偏偏又回荡起苗壮的那番叮嘱,硬是站在旁边看着人一口口把药咽下去,才算放心。

谈不上关心,何来放心,只是受人所托罢了。

俞墭这般自我劝告开导着,也暗自做好决定,等人吃完药他就立即离开。

周矜羽吃药总是要一粒一粒慢慢地吞,并非苗壮所说嫌药苦,而是上辈子有次吃药整个一把吞服,结果一不小心呛个半死,那会儿又刚做完手术,连带拉扯到胸口抽抽地疼,所以从那以后吃药这件事就变得特别缓慢磨叽,总是让看的人比吃的人还心急。

然而某人的耐心似乎很好,还真站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看那纤细白净的手指捏着白色的、红色的药丸,看它们一颗颗触碰淡色的唇瓣,被轻轻卷住,合着温热的水流下坠,再在这具脆弱的身躯里发挥治愈的作用。

不知为何,俞墭内心深处渐渐浮现一阵没由来的怜惜,又觉得这从未充斥眼眸的柔弱画面莫名叫人口渴。

他也想喝一口水,只不过必须是透心彻骨的冰水。

周矜羽知道旁边有一道令人不适的堪比监视的视线,他没在意,等吃完药小声嘀咕一句“神经病”,这才抬起眼皮扔过去一个眼刀子。

被刀子一扎,俞墭移不开的眼瞳紧缩一瞬,终于匆匆地撇开目光。

说好要立即离开的,双腿又有点不听使唤,似乎还沉浸在刚才被蛊惑的余韵中,太奇怪了。

进球了。

此时一阵阵欢呼声如浪潮翻涌,顷刻间就将萦绕两人间的怪异氛围匆匆拂去。

耳朵嗡嗡响很嘈杂,呼吸却终于得以平静下来,双腿也能动弹了,俞墭轻吸一口气,转过了身。

就在这时,绕了大半个观赛台的清秀男生终于抵达目的地,撑着腰一边气喘吁吁,一边用眼睛怒瞪周矜羽。

俞墭离开的脚步被迫停住,对着跑来的男生蹙了蹙眉,显然是认识。

察觉不善目光的周矜羽也转过脸,一双事不关己的淡漠眼瞳轻瞥着两人。

殊不知这副模样落在男生眼中俱是清高傲慢与挑衅,面孔顿时就扭曲了,他气急败坏地指着周矜羽,扭脸质问旁边的俞墭。

“你你……你什么时候和他搞上的!你是为了他才不回我信息是不是!”

周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