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俞天铭是真心还是假意,周矜羽都消受不起,更何况以他对俞天铭的了解,此人绝非清心寡欲之人,指不定哄完人就要做点什么。

顾不上会不会激怒对方,他现在只想跑。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刚快步走到房门,俞天铭也从身后大步追上来一下子将他抱紧。

灼热的气息喷在脖颈边,不说半句话,先发狠地咬上去。

猝不及防的刺疼让周矜羽绷紧了身体,他奋力地挣扎起来,可身后的男人将他完全禁锢着,一分一毫也挣脱不得。

直到啃咬够了,留下一簇嫣红凌乱的痕迹,俞天铭才心满意足地从柔滑的肌肤上撤离,呼吸略有些急促:“刚才就当是对你这几日离家出走的惩罚。”

随即他松开怀抱,握着小羔羊的肩膀将人强硬地转过来,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没想到你居然和小墭住一间寝室了,他倒是单纯,不知道你心里憋着坏。”

说着他脸上笑意更深,又曲指宠溺地刮了下周矜羽发红的鼻尖,“你想做什么?挑拨我和他的关系?还是背地里使坏?呵,没必要,在他眼里我就是个不太熟的长辈罢了。”

周矜羽感觉有什么拤住了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丁点声音,而脖颈处尖锐的疼痛仍在全身惊惶奔涌。

恶心,反胃,又极度恐惧。

“小羽,你以后乖乖的,别闹脾气了。”

更恐惧的,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仿佛在“小羽”这个称呼钻入大脑的瞬间,他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灵魂在拼命挣扎,身体却如同随意摆弄的木偶,顺从温驯地任由男人将自己打横抱起,重新回到大床。

周矜羽眼睁睁地看着俞天铭脱下舒适的居家上衣,露出偏铜色的精壮身躯,充满欲念的目光在他的身体上逡巡打转,然后他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俯下了身。

不要……救命!

浑身的血液在身体里逆行奔逃,心脏也疼得要命,快要不能呼吸了。

周矜羽甚至希望自己就此昏厥过去,或者灵魂彻底从这具躯壳脱离,然而他不仅没法脱身,还要被迫清晰地感受着皮肤被触碰时带来的一阵阵的颤栗。

原主残留的意识在作祟,它们是欢喜雀跃的,因为得到了从前不曾拥有的温柔关怀。哪怕仅仅是一句称呼的改变,也足以令它们失控疯狂。

周矜羽气得想骂娘。

自从发现自己回到别墅,他的神经就没有一刻放松过,无数次揣测预估逃跑的可能,却没想到最后时刻被原主的潜意识坑了。

又气又悲哀,背诵全文又怎样,到头来仍是抵不过原剧情的不可抗力。

在衣摆被掀起、热烫的大手贴上腰侧皮肤的时候,泪水轰然决堤,周矜羽哭了。

无声的眼泪沿着苍白无神的面庞淌下,犹如失魂的玩偶拥有了本不敢属于它的感情,令人诧异的同时,又显得悲伤至极。

此时那些携满欲念的热吻仍然不断点缀在纤瘦的精致锁骨之间,逐渐有向下蔓延的趋势。

俞天铭不经意地抬起头,总算看见这幕无声流泪的可怜画面,一时间体内的燥热褪去大半,竟有点怜惜。

若是从前,哭不过是情.趣,他不会停下来,如今却念着两人刚和好,难得多了点耐心。

“怎么哭了?”

俞天铭心底一直认为小玩意说“分手”只是气话,从未当真过,这一刻却有所动摇,迟疑道:“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