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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受到伤害的是周鸣,也不知道他以后……”

“难道你没有受到伤害吗?”庄云流淡淡地反问。

宴蓝一愣。

庄云流如此这般地一摊手,“只不过伤害的形式不同罢了,但很难说失恋和愧疚究竟哪个会更深更长。宴蓝,一直以来你总是很能看到别人,却很难看到自己。”

宴蓝:!!!

“并且总是把一件事想得过于复杂。”庄云流继续说,“试想一下,追求与拒绝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天天都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里上演,谁没经历过伤情呢?但你习惯于给自己压力,日久天长,这只会成为解决问题的绊脚石,你自己也会被累死、逼疯。宴蓝,你既然羡慕周鸣活泼乐观,那你自己何不也活泼乐观一点儿呢?或许那不难做到。”

宴蓝:!!!!!!

他突然想起还没离婚的时候,开完会的庄云流坐在灯光温暖的书房里,也是像这样,用十分平和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地分析他“太悲观了”。

他虽然当时就承认了,却直到现在才真正明白,他常年将情绪陷于泥沼,不是不能轻松自在,而是不敢。

好像轻松自在对于他来说是奢侈品,他不配要似的。

可正如庄云流所说,他为什么非要在潜意识里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他为什么不敢、不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