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沁兀自猜测着他的意思,“你不是要我别紧张,只看见血迹并不表示他死了不是吗?那为什么……”
“你烦不烦?”夏随风回头冷睇着她,“我有说他死了吗?”
“可是你刚刚的脸色,明明就写着──”
“我是担心找不到柳霸天,如果他真抓了江公子,必然有某种目的……所以柳霸天很有可能已经押着他为非作歹去了。”
既然她这么笨,他就好脾气地将他的意思说完整,免得又被她给误解,惹得自己又恼又气。
“江杰不会屈服于恶人。”她很有自信地说。
“是,你是他肚里的蛔虫。”他不屑道。
“我……我不是这意思,只是──”梅沁顿时心乱如麻,“算了,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夏随风睨了她一眼,摇摇头,继续往前走,梅沁也尽可能加快脚步,希望能早日赶到兰州,除了担心江杰的安危之外,她也好想家。
离家也有好一阵子了,以前在家里她是大小姐,任何事都有下人伺候、丫鬟打理,如今出门在外凡事都得自己来,这不打紧,她却还得跟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共处这么多个日子,光想就觉得难受,偏偏依目前的状况,她又不能没有他。
走了好一段路,夏随风发现她似乎落后愈来愈远,于是眯起眸心问道:“我说你又怎么了?”
“没事。”她只是头有点晕,腿也好酸。
看他一眼,梅沁深吸口气,奋力往前走。
夏随风仔细端详她,发现她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因而放慢速度等她走到身边,“你先走吧!”
她没说什么,提起劲继续往前,可就在接近正午时分,阳光露脸、雪层渐融,愈是暖和的气候应该让她动作更快才对,可是梅沁却愈走愈慢。
“累了?”他上前问道。
“还好,我们赶路。”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延误了时间,就不知这男人又会说什么难听的话挖苦她。只是,脑子的晕眩似乎没有减轻,阳光投射在冰层反射的光影直刺入她的眼,眼前一阵苍茫。
“别逞强,休息吧!”他最看不惯不认输的女人。
“我不要。”
“万一你累倒,只会拖累后面的行程。”他双臂抱胸,索性止住脚步,然后找了块大石坐下。
“你怎能这样?倘若今儿个又找不到落脚处呢?”她转过身,没察觉明明已是冬天,自己额上竟然泌出汗水。
“你果真是病了。”他却发现了。
“我没有生病。”他为何要咒她?
“真没有吗?”夏随风伸出手,出其不意地拂去她鬓边的汗珠。
她随即往后一闪,脑子却忽感昏眩,身子瞬软,整个人就这么倒了下来。
他没料到会如此,当回神时她已倒在他脚前。
“喂,你醒醒……”他抱起她,拍拍她的小脸。
梅沁徐徐张开眼,无力又气虚道:“我……没事,快赶路……”
“你现在这副样子还赶什么路!”将她抱在胸前,感觉她的体温很高,活像个小火炉,八成是她昨晚踢被子受寒了。
“我不需要你为我担心。”她用尽力气站起,“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撑得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