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她嘴里的坏家伙终于醒了!
他坐起身子,伸了伸懒腰,才望向梅沁就见她正用一双怨怼的眼睇着他。
“怎么?你没睡!”
“对。”她怎么睡得着?
走近她身边,夏随风蹲在她身侧。
“你想做什么?”梅沁不自在地往后退了点。
“帮你检查一下。”夏随风没好气地说。
“你是大夫?”
“略懂皮毛。”他舅舅可是淮北的神医,他十五岁离家后曾跟在他身边习过一阵子医术,后来发现自己对习武比较感兴趣。
离开舅舅之后,他便四处拜师学艺,这一路只能用“坎坷”来形容。
听他这么说,梅沁伸出手,半信半疑地让他为她把脉,“你没骗我,真的懂一些医术?”
“别说话。”夏随风闭上眼仔细诊着脉象,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已经好了大半,但仍要注意保暖,别再着凉了。”
“真的假的?”
“如果是假的,你现在就没这么好的体力了。”说完,他便起身走向另一边。
“喂……夏随风,你要去哪儿?不是要在这儿过夜吗?”他怎么可以说走就走,问题是她已经饿得走不动了。
明明饿得头昏眼花,她仍强迫自己举起双腿跟上。
幸亏今晚月色明亮,否则她还真怕会跟丢。走了一段距离后,她看见他走到一处覆满雪的山坳处,拿出藏在那儿的一条绳索拉了拉。
惊奇的是,另一头像是有人回应般,绳索也抽动了两下。接着他又沿着它走过去,梅沁才瞧见在绳索的另一头系着一只竹笼,里头有一只兔儿。
“兔子!”她睁大眼,“怎么会有兔子?”
“这是雪兔,雪季才出来活动。”他抓了兔子,往另一个方向走。
“你要做什么?”
“将它给宰了!”
“什么?”梅沁捂着嘴儿,难以置信,“它不过是只兔——”
“你想饿死吗?”回头睨她一眼,他便折返刚刚废弃的石墙。
“原来你不是要离开?”害她跟着他走那么远,如今又要走回原地,天……光想她都累了。
可是吃兔子……为什么要拿这么残忍的事考验她?
“我只是来看看收获,是你自己傻傻地跟着。”向来无牵无绊、天涯独行的夏随风,最受不了的就是身上多个担子。
只是为什么,他竟愈来愈习惯这个担子?
“刚刚那是你设的陷阱吗?”摸摸肚子,她实在是饿坏了,只好跟小兔说声抱歉了。
“没错,知道你睡醒后会饿,我就先去设陷阱,哪知道你竟然没睡。”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刀,却见她还怔怔地望着他手里的兔子。
“把脸转过去。”他沉声道。
“为什么?”
“你要看着我手中的刀子活生生刺进这只兔子的肚子里?”瞧她都快要哭了出来,还直盯着这只兔子看。
“不……我不看。”她赶紧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