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声音就大的他,这一喊可吓坏了幼幼!她睁眼看见了人高马大的石槐,便惊慌地开始叫嚷,“大姊……大姊……坏人……坏人……”
“我不是坏人。”石槐抓住她的手,刻意压低了嗓音,“我是妳的夫君。”
“夫君?!”她偏着脑袋想了想,“你会疼我吗?大姊说你会疼我。”
“没错,我是会疼妳。”石槐皱起眉,直觉她似乎有哪儿和平常人不太一样。
“玩,陪我玩。”她咧嘴一笑,拉住他的手直往门口走去,“逗蛐蛐儿、扑蝴蝶、抓青蛙,走……”
“什么?”他用力把她拉回身前,却弄痛了她。
“痛、痛,凶,你好凶,呜……娘、娘……大姊、大姊。”幼幼居然当着他的面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妳!”石槐顿时雄躯一震,用力将她从地上揪起来,“妳是在开玩笑还是玩真的?!”
“呃……”幼幼被他这一吓,浑身直发抖,“鬼、恶鬼,大恶鬼!”
“妳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本不想怀疑,可是她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我去找于芊芊问个清楚。”
“呵呵呵……”此时幼幼突然笑了,彷佛刚刚的事完全没发生过一样,还径自唱起歌来,“小白兔,三瓣嘴儿,蹦蹦跳跳四条腿儿……”
石槐推门的动作一窒,猛地回头看向她……突然,他心口紧揪了下,又泛起阵阵剧疼。
他闭上眼轻叹口气,走向幼幼将她扶起,“算了,当初既是我自愿答应娶妳的,那么无论如何,我都该情愿承担。”受过严重情殇的他本就打算终生不娶,如今就算娶个痴儿也无妨,就当是为了保存一段记忆,捕捉住他心底的最后一丝温柔。
石槐俯下身将她拉起来,这才发现她好小,也猛然想起他似乎忘了问及她的年龄。于是他放柔了嗓音问:“妳几岁了?”
“十……十……我……我几岁?”她眨着大眼反问他。
“唉!妳睡吧!我去别的房间睡。”石槐心想:他总不能跟一个痴儿洞房吧!
“不要走、不要走……”幼幼扑向他,紧紧抱住他的腰,“我不敢一个人睡觉,你陪我睡。”
“什么?那妳在家里是谁陪妳睡的?”石槐侧过身问,可她还是将他紧紧抱住,不让他移动脚步。
“奶娘。”她甜甜笑着,“我最喜欢靠在她的大奶奶上睡觉。”
“呃……”石槐有点语塞了,只好先逃开再说,“我有事要去忙──”
“大姊说你会照顾我,是不是会陪我睡觉?”幼幼将小脸紧贴着他宽广的背脊,“哇~~你的背好硬、好壮,跟爹爹的一样,爹爹也说他会照顾我。”
石槐抚额一叹,用力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我会照顾妳,但是不能陪妳睡觉,懂吗?”
她扁起嘴,居然又落下泪,那抽噎的声音让石槐听得心烦意乱,原本强逼着自己压下的脾气也快要爆发了。
“再哭啊!妳再哭我就不理妳了,就任妳在这里哭好了。”他火爆地对她吼出来,力道一个拿捏不好,巨大的吼声有如雷鸣,震耳欲聋地直逼幼幼耳膜。
“啊!不……不要这么大声……耳朵好痛。”幼幼举起双手捂住耳朵,下滑的锦袖内露出粉嫩的藕臂,连带展露出一样让石槐极其震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