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真一笑。
“他教妳的?”石槐的眉毛下禁揪起成结。
“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幼幼傻气地望着他紧皱的双眉。
“没什么,但我希望妳以后除了诊治时,其他时间尽量少与他接触。”见她这么听葛云的话,他心里着实不好受。
“为什么?你讨厌他?”幼幼不明白,“他为我治病,所以你不喜欢他?”
“不是的。”石槐深吸口气,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但是他的小妻子不懂他的心,却只会一味地怪他。
“那你是?”
“算了,反正妳就是必须那么做。”他随即低头看着桌上帐目。
他突然变得霸气,让幼幼难以接受地红了眼眶,随即转身奔出书房,一路上喊着:“我讨厌槐,你为什么要这样……”
石槐将帐本重重地摔在地上,生气地看着窗外那道越跑越远的小小身影。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下该是个如此情理不分的人呀!怎么会因为她一句话、一个小小的动作起那么大的反应?
蓦然,三年前盈玉被男人拐走的伤痛再度浮上他心头,或许是……他害怕自己再一次受伤,而且这次他必定会伤得更深、更重……
※※※
晚膳时间,幼幼跑到另一桌与刘婆和女眷们一道用餐,就是不肯与石槐同桌。
石槐几度想先开口,但是身为男人那该死的自尊却让他放不下身段,殊不知这样的距离,这样的苦痛,可远比自尊受损还更让他难受。
而幼幼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为何他要这样对她大声说话?难道他真要她一辈子做个傻瓜?
“夫人,妳怎么不过去坐?”林华的妻子小声问道。
“我不要,是他乱凶我。”幼幼大声说道。
这话可是让膳房里所有人都听见了,别人看得心惊胆跳,可她却一点儿也不以为意。
然而,里头唯一开心的莫过于盈玉了,她定到石槐面前,顶替了幼幼的位子,“怎么?有理说不清了吧?”
他别开脸,不想理会她的问题,“妳什么时候离开?”
“干嘛?这么无情呀!就当是老朋友拜访,住上几天也不为过吧?”她压根儿不把他的脸色放心上。
“若不是妳,我和幼幼也不会变成这样。”他闷着嗓说。
“变成怎样?”她不在意地勾起嘴角,“你们简直是拿我当冤大头喔!分明是彼此都不信任对方,有什么权利怪我?”
“妳!”
“怎么样?我看这样吧?考虑一下选择我,我一定会待你比她好,咱们就把三年前的事给忘了吧?”盈玉又一次主动握住他的大手。
石槐想抽回,可她却紧紧拽住,“够了!放手,我不想让妳太难堪。”
“再次回来,却没人给我好脸色看,我已经够难堪了。”对于他阴骛的表情,她却报以温和的微笑。
幼幼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这一幕,一颗心紧紧揪着,慢慢有种被掏空的错觉,她不喜欢……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
“夫人,妳不是答应我不却步的吗?怎么?”葛云看在眼里,不禁蹙起眉。
“我也知道,可我忍不住,他……他真的不讲理。”幼幼噘起小嘴,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拉不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