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身份?不要随便说个头衔就想吓唬我,本姑娘才不怕,我正急着找海域山算帐!”她一说完便捂着嘴儿,“糟,我怎么说出口了。”
“兵部侍郎海域山?!”费莫司龙蹙起眉。
“咦,你认得他?”
“非但认识,巧的是我和他也有些过节。”而且过节还不小。
“真的吗?”索琳琅走上前,就像对待师兄弟那样拍拍他的肩,“放心,我会一起替你报仇。”
看着她正气凛然的神情,费莫司龙感到既有趣又好奇,这么有意思的小姑娘,他怎么好让她离开呢?
“不如我们一块儿同行,你也看到有人想刺杀我,我需要人保护。”他饶富兴味地瞅着她。
“这……”她有点犹豫,
“我会付你银两,就当报酬,想必姑娘出门在外一定很需要银两吧?”他这话还真是一针见血,说中她心底的痛。
这次下山的盘缠,还是牙师父给她的,但到底是不多,就怕捱不过几日。
“真的?你会付我银两?”她的心动摇了。
“当然是真的。”他勾唇笑笑,“甚至可以为你安排住处,怎么样?”
“都统,这丫头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功夫如何,让她保护是不是太冒险了?”阿宇忍不住开口。
索琳琅听了很不服气,原本还在犹豫该不该答应,但为了赌一口气,她拍拍胸口应允了,“一块儿同行就一块儿同行,但你一定要说话算话。”
“当然。”费莫司龙保证道。
“那就成了,我要先回房了。”说着,她便要离开。
“等等,你得待在这儿守着我才行。”费莫司龙喊住她。
索琳琅脸色一变,“我……我要待在这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怎么行?
“对。”他转向阿宇,“时间到了吗?”
“快到了。”阿宇看看旁边的沙钟,那是前阵子从西洋引进的新玩意儿。
“让小二搬张床来,给这位姑娘休息。”说着,费莫司龙又盘起腿,闭目打坐,身上的金光再现。
索琳琅看得张嘴结舌,“他怎么又睡了,老打盹怎么成?仇人当然会乘机暗杀他呀!”
“我们家都统不是打盹,而是打坐。”
费莫司龙前阵子作战时中了敌方的蛊毒,如今只能靠每天打坐八个时辰,连续十二天才能将蛊毒逼出。
“都统!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刚刚他明明说了他的名字。”她有一连串的疑问。
都统是他的宫衔,他乃咱们大清一品骁骑营都统——费莫司龙。”这丫头怎么这么没脑袋?阿宇简直快受不了了。
“费莫司龙……”索琳琅沉吟了会儿,努力将这名字记下,“那你呢?”
“你就叫我阿宇吧!”他突然想起都统的话,“对了,我们都统夜里睡得比白天长,你要好生保护,我这就去叫小二搬张床进来。”
“谁要睡在这……”她话还没说完,他人就跑了。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师父曾说过,做人一定要重承诺,既然答应了他,就该尽全力保护他,等他睡醒了,她再跟他把事情说清楚。
费莫司龙张开双眼,将积于体内的秽气吐出。
看看窗外,天色已亮,那表示他安全度过五天了,再七日便可将体内“金蚕蛊”完全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