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相?”张明浅迟疑,“她不是说不嫁人吗?”入朝为官的女子,多数不会嫁人,被人称为异类。同样,她质疑道:“顾家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老牛吃嫩草呢。”
杜衍笑了,“如果这个嫩草自己愿意呢。”
张明浅凝眸,徐徐转眸,看向身侧的人,“嫩草未曾经过烈阳光炙烤,心思简单了,容易被骗。”
杜衍:“……”就差说人家骗婚了。
闲谈间,金殿传胪结束了。进士们出殿,由礼部的人领着游街。
隔着人群,张明浅看了一眼顾锦桓,抿唇笑了。杜衍奇怪,问她:“你笑什么?”
“笑明祎肤浅。”
杜衍翻了白眼,“指不定小郎君就很优秀呢。”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谁能想到让顾锦瑟心惊胆颤的中书杜大人会做这么稚气的动作。
辞别张明浅,杜衍换下衣袍,匆匆赶去了进士簪花游街的街道,三年一回,街道两侧的酒楼茶肆生意非常火爆。
与从同时,站在人群中的顾锦桓惊讶地看着自己的阿姐穿着探花服,戴着进士帽,春风得意。
他想大喊一句,那是假的,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身后的两个壮汉捂住他的嘴,直接丢上了马车。
街道拥挤,马车走不出去,壮汉们将人捆得结实,自己坐在车外吃起了酒肉。
顾锦瑟骑着高头骏马,身上多了许多帕子,随意挑了一方,就瞧见了名字,她抿唇,直接丢了。
接着,又来一只簪子,她又甩了。
相比之下,年过而立的状元郎两手空空,他羡慕道:“锦桓好福气啊。”
顾锦瑟当头引来一方帕子,不耐地扯开,忽见一‘衍’字,抬头去看,却见一陌生女子朝她巧笑。
莫名想起‘杜衍’,然而同名都有可能的,她将帕子又丢了。
约定俗成,今日姑娘们做什么样的举止,都是在允许内的,丢帕子示爱,没有人觉得不合规矩。
杜衍失败了,拉着明祎走到窗前,顾锦瑟已经走远了,只见到马上的背影。
“他拒绝我了。”杜衍叹气。
明祎不觉得意外,顾锦瑟并非花心之人,那日的事情,怨不得她。
三年一度的盛事,整条街都跟着轰动了,余杭顾家的郎君春风得意,却也十分稳重,眼视前方,秉礼持重。
不少人跟着去看顾锦桓,踩掉了鞋子,痴痴地去看。
没有人觉得不得体,过了今日,就不成了。
酒楼上尖叫声连连传来,杜衍捂着耳朵,恨不得拿帕子堵上那些贵女们的嘴巴。
明祎告诉她:“隔壁是一群公主郡主们,少惹她们。”
公主们出身好,行事骄纵,并非惹不起,而是麻烦。明祎向来绕道走,今日也不例外。
她刚说完,隔壁传来一句:“我要嫁顾锦桓。”
明祎浅笑,杜衍惊讶,“她和你抢唉,我看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