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

明祎厌恶,看着他:“殿下跪远些,臣来时刚沐浴净身,干净着呢。”

太子气得脸色通红,皇帝威逼在侧,他只能生生忍了下来。身侧的明祎再问陛下:“臣只需得到陛下的回答。您教臣未雨绸缪,知微见著,今日臣做到了,敢问陛下,您如何想的呢?”

太子嘴角抽了抽,皇帝亦是,呆愣了半天,明祎就是不走。

三人对峙半晌,皇帝不得不发话,道:“罚三公主禁足一月。”

明祎艰难道:“原来陛下眼中,这确实不过是件小事。三公主打碎陛下的心爱物而也是罚禁足一月。”

皇帝气结,道:“明祎,你要怎样。”

“陛下曾经说公道,您自己说的,臣也听进去了。”明祎轻飘飘地开口,双手笼袖,跪坐下来,又变成弱不禁风之态,慢悠悠说道:“臣今日受教了。”

皇帝被逼无奈,坐在榻上良久无语,接着开始训斥太子:“你长脑子了吗?你是太子,不是老鸨,朕将你送去青楼,你倒是适合。”

太子大呼冤枉,跪地言明是三公主哭闹着说看上了顾探花,说见一面罢了,仅此而已。

明祎阖眸,听着父子二人的对话,冷笑连连。

皇帝骂了一通,目光又落到明祎身上,轻轻咳一声,问:“你究竟要怎么样?”

“臣敢问陛下,您可要为三公主招顾家子为驸马?”明祎睁开眼睛,直起身子,坦然迎接皇帝的目光。

皇帝想都没有想,直接开口说道:“顾家不配。”

“既然如此,烦请陛下嘱咐三公主,切莫沾染顾家子。”明祎下拜,腰身弯折,犹如雨后的青竹被狂风压弯了脊背,柔美却不显谄媚。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就骂:“你与朕闹这么久就为了这么一句,你得了顾家什么好处?”

忍着皇帝的唾沫星子,明祎坦然说道:“顾老誉满天下,臣心甚佩。”

皇帝不信她的鬼话,挥挥手传来内侍长,“去告诉三公主,别惦记外间的男人,再敢胡作非为,朕打断她的腿。”

内侍长忙应下,看了太子明相一眼,赶紧去传话。

明祎慢悠悠地起身,“时辰不早,臣去休息。”

“儿臣亦是。”太子也赶着起来,趁着皇帝没有再训话,舔着脸皮跟着明相出来。

出了大殿,两人往后宫走去。

太子追上明祎的脚步:“阿姐,你对孤当真不留情吗?”

“殿下慎言,臣并非你的阿姐。”明祎果断拒绝,一人朝曾经的住处走去。

太子站在原处,望着她的背影,神色徐徐变了。

顾锦瑟宿醉未醒,第二日黄昏才醒,头痛欲裂,整个人都爬不起来床,管事请了大夫诊脉,喝了一副药,整个人才好转。

昨夜的事情记不清了,只记得太子灌她酒,再往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但白日里与‘杜衍’的种种,记得格外清楚,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管事刘米却很高兴,甚至提议将隔壁那间宅子买下了,打通两座宅子的墙壁,并为一间宅子。

今年修缮,等郎君回来接任,寻一佳妇,明年成亲,欢欢喜喜、热热闹闹。

顾锦瑟酒后病了两日,缩在府里不出门。刘管事买了宅子,打了墙,轰隆轰隆几日后,宅子扩大一半。

饶是顾锦瑟也哀叹一声,顾锦桓掉进了福窝里,自找死路。

管事询问顾锦瑟宅子如何安置,顾锦瑟冷笑,“别找我,找你们老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