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气了一场,顾夫人今日缓了过来,不用顾锦瑟安慰就自言自语道:“为这么一个人渣生气不值得,浪费银子,我想好了,不理会,门口摆一牌子,霍家人与狗不能进去。”
阿娘的自我修复快到顾锦瑟都没有缓过来,难怪顾老爹说他妻子生气好的很快,只是会很久很久不理人,有回气得在卧房门口摆了块牌子:顾止与狗不得入内。
顾锦瑟自我反省了须臾,看来,在她阿娘心里,顾老爹与霍寂好像没什么区别。
她点点头,顾夫人吃了两碗人参粥,吵着去洗澡,让婢女将香薰一类的物什摆放好。
顾锦瑟彻底成了局外人,叹气一阵,说道:“走,回去。”
阿娘活蹦乱跳,她也不用继续待在这里。
她还要去户部上班。
回到户部,明祎依旧忙得没空见她,她回自己的房间,摊开折叠床,自己合上眼眸。
昨夜没怎么睡,今日好好补眠。
一觉睡到黄昏,夕阳的光从窗外透了进来,碎了一地。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多了一人,吓得她立即爬了起来。明祎在喝冰镇的酸梅汤,慢悠悠地抿了抿唇角,“半个时辰来报,顾家大姑娘顾锦瑟的马车失火,当街被烧死了。”
顾锦瑟:“……”
刚睡醒的人迷糊了一阵后揉了揉额头,下意识就抓住明祎的袖口:“阿鬼死了吗?”
“不知道,尸体已送去刑部由仵作验尸,眼下你要做的就是去霍府兴师问罪,再查一回霍府。但是我担心霍寂将人挪走了。”明祎语气冷冷,“不过我让人盯着霍府各处大门,从我们来看后,霍府各处都很平静。”
“会不会有地道呢。”顾锦瑟语气艰难,“明相,直接抓人吧。”
“我已经抓了霍寂,今夜去审,但在此之前,我们先去一趟霍府查验。”明祎将酸梅汤递给焦急的人,“喝一口,散散火气。”
顾锦瑟火急火燎,接过汤就大口饮了,放下碗的时候看到碗口有胭脂……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角,自己是‘男儿’,没有抹胭脂啊,哪里来的胭脂。
脑子里乱的一塌糊涂,没多想,直接要走了。
明祎慢悠悠地在她后面跟上,微微一笑,夕阳下,笑意狡黠。
到了霍府门前,天色已黑,点点灯火,照应着夏夜漆黑的天色。顾锦瑟翻身下马,明祎随后跟上,两人一齐迈入伙夫。
不需婢女引路,两人加快脚步去了假山。
假山前后围住了许多人,火光映射。顾锦瑟走近,数人不知该怎么去找机关。
顾锦瑟蹲下来,护卫举着火把,看得清楚,滴水处没有青苔,顾锦瑟伸手去摸,明祎拉着她:“让旁人去。”
霍寂狡诈,以防万一,不能以身犯险。
两名壮汉领了吩咐,听着顾锦瑟的吩咐,摸摸假山,而明祎围着假山走动。
两座假山前有一过道,可容纳一人行走,假山旁栽种几株柳树,晚间,柳条轻拂,漾过阵阵清风。
明祎站在过道内,双手在石壁上抚摸寻,耳畔传来顾锦瑟的声音:“你看看那里,可有松出来的地方,那里、那里,可有凸起的地方。”
月光皎皎,越过柳梢头,光线落在树梢上。
明祎看着几株柳树,在看假山的方位,似乎是五行方位。
她立即唤来侍卫:“去将霍寂的八字问来。”
每个人的生辰不同,对应的五行亦是不同,金木水火土。
假山旁有木水土,方位迷离。
侍卫去找霍家的管事,明祎却听到一阵惊呼声,顺势去看,假山之下显出一截楼梯。入口就在方才的青苔处,石梯经常开启,自然不会有青苔。
顾锦瑟要下去,明祎呵斥:“你站住。”
顾锦瑟雀跃的心被泼了一盆冷水,瑟瑟道:“我就去看看。”
“那也不准去,轮得到你吗?”明祎低斥一声,少女愤懑不平,“那你让他们快一些,阿鬼还在里面呢。”
“你退开。”明祎拉着少女退至一侧,防止她跑下去,自己拽住她的袖口,吩咐侍卫举着火把进去。
一行进去十人,腰绑绳索,手举火把,一手持刀剑。他们进去,也有可能回不来了。
顾锦瑟不忍心,一再嘱咐他们:“见到情况不对就跑出来,你们是探路的,不是送命的,知道吗?命最重要,出来后再从长计议。”
明祎淡然处之。
顾锦瑟没有怪她,更不会觉得她冷情冷性,在古代,人分等级,高层不会为了低层侍卫而伤心。他们类似于解放军,哪里有困难,哪里就上。
十人一队先进去,顾锦瑟无趣,低头看着自己的袖口,白皙修长的五指掐得很用力,她不解,“明相,我又不会跑,你那么用力做什么。”
明祎眼皮低垂,心跳得飞快,却没有松手,只说道:“你跑了,我追不上。”
顾锦瑟看着她素净寡淡的模样,冰冰冷冷,浑身散着禁欲系的气息,怎么都不像会说出这种露骨的情话。
她啧啧两声,说道:“明相,你放心,我不用你追,就在原地等你亲我。”
明祎神色僵了僵,灯火下少女雪肤花貌,好似春日里枝头下娇艳的花朵,迎风绽放,美艳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