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祎摸摸病人的脑袋,心满意足地走了,留下在床上挥拳的人。
挥过一阵拳后,赤玫进来诊脉,顾锦瑟急忙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赤玫惊讶:“您为何这么问呢?”
“我若不是要死了,你家丞相怎么会让我急着成婚呢?”顾锦瑟抓住她的手追问。
赤玫说道:“属下不知了,霍家事毕,明相让金陵虞家顶替了霍家的皇商身份,顾夫人很高兴,听闻舅老爷也会入京,您也该高兴才是。”
顾锦瑟眉梢微扬,“我不会死,对不对?”
赤玫点头。
顾锦瑟放下心来,接下来休养的时候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没过几日,就觉得精神气力都恢复过来。
亲事没让她沾手,明祎腾出手去操持,期间,德妃临门。
顾锦瑟住在相府养病,准备午后回顾家,闻言德妃来了,不好躲在卧房,由婢女扶着去见客。
刚至廊下,就见到四五名容貌惊人的婢女,搁在现代,回头率百分之百。
她就看了一眼,婢女就齐齐看向她,面含微笑,似花般含羞带放。
顾锦瑟:“……”这么光明正大的放电,似乎大不好。
她紧急避开,捂住眼睛越过几人,婢女们对你喊了一句:“顾主事来了。”
顾锦瑟略有些尴尬,跨过门槛入内,朝着德妃见礼。
德妃看着清秀郎君,面容一喜,说道:“顾主事这回破了大案子,陛下必会有重赏,听说你身子不好,我特选了两名会医理的婢女送于你,身子该好好调养,尤其是你这么小,更该珍惜自己的身子。”
明祎不喜,对面的少女更是呆了呆,似乎还没听懂,想来也是,顾家门户干净,顾止不纳妾,顾锦瑟都不知晓什么是“塞女人”。
明祎并不言语,静静的等着少女。
顾锦瑟回过神来,想起方才的抛媚眼,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您这是让我纳妾吗?”
“顾主事,你曲解本宫的意思了,不瞒你说,我是明相的亲姨娘,我来是看看那里安排不妥。你也知晓,明相忙,怕是无暇分身。”德妃解释道。
顾锦瑟恍然大悟,“您就是那位逼死亲阿姐后踩着阿姐的尸体成为德妃娘娘,然后多年没动一步的明相亲姨娘。”
德妃神情窘迫,恨得不信,浑身发抖,“顾主事,你说的什么话,告诉陛下,我治你大不敬之罪。”
“别别别,臣错了。”顾锦瑟道歉,故作委屈道:“我听人说的,当年陛下与赵家大姑娘、威远将军之妻互生爱慕,后来,大姑娘被您逼死后,陛下对赵家愧疚,便将您当作大姑娘来弥补,您这不就是踩着大姑娘的尸体成为德妃的。”
明相藏着掖着是不愿计较,她不同。
德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忘了生气,一时间不知该信还是不信,转而去看明祎。明祎稳若泰山,并没有阻止顾主事说话的意思。
顷刻间,德妃瘫软在椅子上,顾锦瑟哀叹一声:“德妃娘娘,您长得确实好看,但比赵家大姑娘、我家岳母,还是差了些,不然陛下怎么会掠夺臣妻也不要您呢。”
明祎抿唇,端起凉茶抿了口,淡淡道:“德妃娘娘,您该回去了,此事若搬到陛下面前,你连最后一点恩宠都没有了。”
顾锦瑟点头,对对对,不然你连替身都做不了。
“本宫不信。”德妃拍案而起,“陛下对本宫情深意切,你母亲自甘堕落,岂可诬陷陛下。”
顾锦瑟哀叹,陛下就是个狗男人,你为什么要信狗男人的话呢。
她没有说,这话容易挨骂,她闭紧嘴巴。明祎心潮起伏,不得不说道:“那盒珍珠是我母亲死后送到赵家。我行事狂妄,陛下素来恩宠,你以为陛下是喜欢我吗?”
不,陛下是满心愧疚。
德妃脸色发白,唇角蠕动,整个人似风中落叶。顾锦瑟哀叹一句,道:“德妃,你不过是你姐姐的替身罢了。”
“够了,本宫不信你的胡言乱语阿,攀诬陛下是大罪,本宫、本宫要上告陛下。”德妃发狂,发髻上的华胜轻摇,眼中淬出一抹狠毒,恨不得吞了明祎,“明祎,你休要给你母亲说些大话,自甘堕落的人,可耻、可耻。”
顾锦瑟板着脸,“你在这里质问明相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你去自己问问陛下,您就问陛下:可曾记得赵家大姑娘。一句话的事情罢了,你在怕什么?你”
“她在害怕此事一旦成真,她连最后的恩宠都将消失了,害怕呢。”明祎接过话。
顾锦瑟深以为然,点点头,“说得也是,德妃娘娘身子不好,两位调理身子的婢女、您还是带回去为好,臣身子好得很。”
德妃气得凝结,一句话都说不出话,当场拂袖离开。
顾锦瑟笑了,相爱陛下的爱情,不如去问问母猪能不能上树。
出了口恶气,她松了口气,气息均匀后忽而脑袋一沉,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晕眩,明祎上前扶住她,“送你回家,两日后,我们便成亲了。”
“丞相,我觉得你在办冲喜的亲事。”顾锦瑟无奈的叹了口气,美人窝淬了砒.霜毒.药,她还是陷了进去。
明祎冷笑,“我不会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顾锦瑟欲反驳,明祎拉着她的手:“顾主事,我送你回家。”
“你刚还喊我阿瑟的,你又变了。”顾锦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