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罪的人反而站了起来,明祎莫名好笑,“我留在宫里了。”
“东宫吗?”顾锦瑟的声音犹如利箭离弦般锐利,“外面谣言好难听呢,虽然我不信,但你就不能去平息谣言吗?我也不算凤凰男啊,算不得吃软饭。我知晓你与太子是亲姐弟,但你离他远一些,我贼讨厌他。”
同母异父,凭什么太子就可以享受最高等的教育和荣华富贵,对明相一点都不公平。
尤其是太子二十岁了,已为人父,还被蒙在鼓里,那他这二十五年就白活了。
明祎慢慢舒展眉眼,笑着同她招招手,“你很聪明,聪明到我想杀人灭口。”
顾锦瑟低哼了一声,“你不在意谣言,我在意呀,再有下回,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打人了,对了,陛下管不管?陛下若管的话,我直接上奏疏。”
“你的奏疏先入太子处,还有,你见不到陛下的。”明祎看着少女明媚的容颜,看呀,她很清纯,还以为陛下会为她住持公道呢。
真是个傻孩子。
顾锦瑟匆匆去洗漱,躺下后就哀叹道:“我今日遇见张大人得知你们在朝堂上处处受制。”
明祎品了品这句话,无奈道:“你可怜她?”
“对呀。”顾锦瑟憨厚地点点头。
明祎若有所思,道:“有的情爱便从可怜开始的。”
“你别给我下套,还有,明日按时回家。”顾锦瑟故作恼恨地瞪着明祎,瞪了好一会儿后,翻身睡觉去了。
忙了一夜,又是划船,又是看人上蹿下跳的也很累。
明祎也跟着躺下,晨光熹微,今日休朝,可以起晚些。
似乎是刚合上眼睛,婢女就进来喊醒两人,“明相、主事,宫里来人了。”
明祎睁开眼睛,里侧的人想是没有听到,睡得正香。她伸手去捏顾锦瑟的鼻子,“起来,进宫了。”
“你去、好不好,我好困,睡不足会长不高的。”顾锦瑟往被子里钻了钻。
钻着钻着,整条被子都没了,虽说夏日不冷,可不盖被子还是有些不对劲。
明祎拽走了被子,下一步便去脱她的衣裳,“不起就不要穿衣裳了。”
仙女往地表层又钻了十公里。
顾锦瑟按住她的手,直接爬了起来,“你好歹是名门闺秀,怎么不讲理呢。”
“这是喊人起床最好的方式,再不起就要打你屁股了。”明祎朝她臀部看了看,眉眼微挑,“你惹祸,就该自己去解决,我不去呢。”
顾锦瑟张口就要怼,明祎捂住她的嘴巴,先说道:“我累了,不想听你叽叽喳喳,你也算是牙尖嘴利了……”
可惜话没说完,顾锦瑟就将她扑到了。
哐当一声后,明祎被压在.床上,双手无法动弹,顾锦瑟咬住她的脖子。
婢女在外等得焦急,不断催促两人。
顾锦瑟再接再厉,咬到肩骨上,悠悠说道:“我不说话了。”
明祎深吸一口气,唇角抿得很紧,牙齿打颤。顾锦瑟毫无负担地继续嘲讽她:“你别怂啊,继续起来。”
强不过三秒,好怂。
明祎眼中蕴怒,神色冰冷,怔怔地看着虚空,直到肩膀传来疼痛才蓦地回神,嗫喏一句:“我打架就没输过。”
“谁和你打架,我这是在做不可描述之事,打什么架。”顾锦瑟纠正明祎的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的皮肤真好。”
赤.裸.裸的挑衅。明祎羞得脸色发红,而顾锦瑟却亲着她的唇角,“我是惹祸了,但我告诉你,还有张明浅,她可是老狐狸了,我不信我无法脱身,当真脱不了,我与她一道共赴黄泉。”
“那你去吧。”明祎哼了一声。
顾锦瑟却说道:“我从小学习法律,权力与义务是相匹配的,你不帮我,我就不和你亲了。”
这回,轮到明祎纠正她:“是你非要亲我。”
顾锦瑟不服气,反问她:“你就没有想亲我的时候。”
“有,但不是现在。”明祎可诚实了。
顾锦瑟呸了一声,骂了一声虚伪,屋外的婢女催到了第九回,明祎说道:“当是太子宣你的。”
皇帝不会催命一样的催。
顾锦瑟不喜欢太子,唇角抽了抽,慢吞吞地爬坐起来,问明祎:“太子是不是有些刚愎自用?”
太子二十五岁了,明祎二十七岁。明祎都做到丞相了,太子才刚监国,可见本事能力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尤其这回明知男上司有错却不处罚,不是刚愎自用是什么呢。
这么一想,她就更讨厌太子了。
“太子尚可。”明祎说了一句,“东宫部署都是陛下安排的,他身边不乏有能人,但都是男臣,没有女子,这回可算是群起而攻之,你要怎么解?”
“怎么解?揪住太子打一顿。打死为好,然后立二皇子为太子。”顾锦瑟摆烂了,其实太子的做法和现代公司都是一样的,维持面子。搁在现在,热搜曝光,公司肯定会做出处罚,但是古代能怎么办呢。
“明相,要不要曝光一下,寻些文人写些讨伐的檄文,扩大声势,利用舆论压力来压制太子,可成?”
明祎迟缓了须臾,道:“那你进宫去罢。”
顾锦瑟冷着脸,“你不和我去吗?”
“我去做甚,张明浅又不是傻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道理,她懂。”明祎复又躺下,襟口微松,露出精致的锁骨,连绵的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