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慎言!”太子面色惶恐,觑了一眼左右,拉住明祎的手,将人推入暗处,小心说道:“你疯了不成。”
“太子,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若动她,便要想着能不能承受我的报复?”明祎神色自若,唇畔隐着笑。
角落里陷入一片寂静。
太子双手握拳,死死凝着面前的人:“你恨我如此?”
“恨你?你想的太多了,你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与二皇子三皇子并无区别。”明祎慢悠悠地开口,抬首凝着面前的男子:“你奉皇后为母,就要忘了自己的出处,与我扯些血缘,何必呢。”
太子被这句话吓得不轻,“你想做什么?”
“我不过是让欺辱阿娘的人付出代价罢了,仅此而已,你莫慌。”明祎凝笑,“不要让我骂人,到时候你的面子上也过不去,你该想想你居东宫,可有几分能力,我替你收拾多少烂摊子,与其想着我的枕边人是否忠贞,不如想想陛下去后,你可能稳住朝堂。”
太子被明祎这番话气得半死,“你不怕我将这番话告诉陛下吗?”
“你去吧,若我死了,你很快也会死。我虽看不起你,至少还在保你,若无我,你连尸骨都没有。”明祎轻笑道。太子气得后退两步,手指着明祎竟说不出一句话,“你竟如此羞辱我?”
“我只羞辱你,却从未想过杀你,当你被废后,我也会四处奔走救你性命。皇后如何待你?”明祎坦然道。
“你……”太子怔住了。
实话最伤人,太子气得甩袖就走了,明祎慢慢地从暗处走了出来,低头整理衣袖,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当她走了不过十步,内侍长悄悄走来,说道:“陛下近日出宫五六回了。”
“是吗?”明祎笑了,抬首看向艳阳天,“他是天子,想去何处都可以,不需我们这些做臣下的来管问。”
内侍长苦不堪言,“您这是要闹什么?难不成历史重演一遍吗?”
“重演不好吗?”
“不好、不好。”
“如今没有太后,陛下自然不会畏惧,至于皇后娘娘,你觉得她如今还是个皇后吗?”明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当年太后压制,皇后心狠,如今呢,太后先去,皇后权柄被分解,永平侯府自顾不暇,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内侍长畏惧,说道:“皇后闹起来也不轻啊。”
“就怕她不闹。”明祎道。
“哎呦,祖宗,您消停点啊,陛下身子不好呢。”
“他身子不好还出宫去玩,阿瓮,你说他身子是真的不好,还是假的呢?”明祎眸内生光,唇畔勾了笑。
内侍长哑口无言,斟酌后思考道:“您悠着点,陛下身子经不住。”
明祎不理会,直接走了,床上能经得住折腾,离开床就不行了?
顾锦瑟接到明祎的传话,不必去东宫。吞吞松了口气,买了只猪肘庆祝,顾锦瑟看到猪肘就捂着鼻子要吐。
吞吞不理解,“您很喜欢吃的啊,您又不是女子,不会怀孕,怎么就想吐呢。”
“上回吃多了,最近不想吃,你自己去门边上吃去。”顾锦瑟捂着鼻子逃跑了。
回到工作位上,同僚搬来许多文书来寻她帮忙,看着这么厚的一摞,她觉得今日不好。
一群人忙到中午,明祎来了,核对公主出嫁的账务。嫡出公主出嫁,与寻常公主不同,规制上有差别,陪嫁的东西也会多,明祎主办此事,少不得往户部跑。
忙了许久后,顾锦瑟才明白是为了公主出嫁,一瞬间,脑子炸裂了。
中午加班,下午没有午休时间,明祎也陪着众人,时不时地看向打哈欠的人,还会看见她眼角挂着泪珠,这么困吗?
她有些不理解,晚上很早就睡了,下午还像小绵羊一般。
明祎过去敲了敲桌子,“昨夜做什么了?”
“每日都睡午觉,今日不睡,自然就困了。”顾锦瑟托腮,眼眸迷离,一点都没有说长道短的想法。
明祎发笑,“你确实适合当咸鱼,给你个外派的任何,回家睡觉去。”
“真的?”顾锦瑟登时跳了起来。
明祎立即按住她的肩膀,“嘘,小声些,别乱说话,赶紧走。你在这里,也是滥竽充数。”
“你真好,我都想亲你了。”顾锦瑟叹气。
明祎眼皮一跳,狠狠剜她一眼,匆匆走了。
提前下班,外面还是艳阳天,顾锦瑟出门后又感觉不困了,看看左右,没什么人,看来大家都很忙。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说同甘共苦,该跑的时候还是得跑。
出了官衙后,彻底没有睡意,不觉想起当年上学的时候,上课困顿,下课就像打了鸡血一般。
登上马车的时候,脑子浑浑噩噩,直到有人靠前,是一少年。顾锦瑟拧眉,莫不是又有什么人如今了。
“顾兄,许久不见,你近来可好,听闻你入了户部。”少年不过十七八岁,与顾锦瑟年龄相仿。
一瞬间,顾锦瑟猜出对方是顾锦桓的同窗,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浅笑道:“尚可,你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