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瑟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甚至有些过了。
无论明祎怎么推她,她都没有理睬。当吞吞喊第二遍的时候,顾锦瑟不耐地爬了起来,冲着外面喊道:“你烦不烦。”
说完,又拉上车帘。
外面顿时又安静了。
明祎眼睁睁地看着人又倒了下来,然后,凑到她的眼前,小眼睛眯着,挑衅的眼神太过显眼了,明祎心头一跳,接着,就听到顾锦瑟嘚瑟的声音:“你这流氓挺好看,和我老师一样好看。”
老师?明祎狐疑,顾家给顾锦瑟选了女先生?
顾锦瑟却不知她的想法,歪头观察对方的神色,瞧了几息后,又晕乎乎的闭上眼睛。
明祎慌了,继续拿手去推顾锦瑟。
车马颠簸,两人身子摇来晃去,酒醉的人更是被动朝明祎贴去。明祎耳尖有点红,脸颊依旧白润,顾锦瑟晕乎乎的被推醒,吞了吞口水,喉咙滑动了一下,接着,她开始瞪着明祎:“你这女流氓怎么那么不安分,小心我将你送去警察局,告你骚.扰我。”
正被顾锦瑟骚.扰的明祎:“……”
顾锦瑟笑眯眯的,说了一番大道理,无非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又说父母赚钱不易,我们要懂得珍惜,不能任性妄为,要懂得体谅父母的难处。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说得正起劲的时候,车轮撞到石头,整个人滚到明祎的身前,撞上她的额头。
明祎脑海里的神经崩着,一动不敢动,双手抵着她的肩膀,心就要跳出嗓子口,可顾锦瑟贴着她,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两人贴着额头,呼吸温热,顾锦瑟唇角擦过明祎的唇角,她顿了下来,拿走碍事的帕子。明祎急促喘息,顾锦瑟却再度贴了上来,将她压.在身.下亲.吻。
颠簸过后,整条路上都平静下来,就连吞吞都不说话了,时不时地盯着后面。
年少的人呼吸很烫,掌心都带着炙热的呼吸,贴在明祎的脸颊上,令人浑身燥热,仿佛掌心有团火,慢慢地在灼烧肌肤。除了热,还有一阵阵羞耻涌上心头,让人无法直视。
明祎深深呼吸,开始想喊人,顾锦瑟却捂住她被吻得有些麻木的嘴巴,“嘘,你有没有听到风声。”
“没有。”明祎要被她气死了,有苦难言。
顾锦瑟舔了舔唇角,神秘兮兮道:“有很大的风声。”
明祎气得闭上眼睛,不想看到她的蠢样子,“那是呼吸声。”
“咦,那你不要呼吸了。”顾锦瑟莫名说了一句,接着闭上眼睛,“我头好晕的,老师会生气的。”
明祎轻笑:“她会打你的。”
顾锦瑟又睁开眼睛,盯着明祎,明祎有些发憷,主要自己现在受制于人,无法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她害怕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因为你好看呀。”顾锦瑟嘿嘿笑了一声,很随意。
忽然间,明祎也不气了,和她计较什么,十岁相差,两人的思想都差距很远,想法不同,行事不同。
这么一想,心里就舒服多了,而顾锦瑟彻底闭上眼睛了,嘴巴张了张,似乎更蠢了。
明祎失笑,笑声让濒临昏睡的人又醒了,她看着明祎,“你笑什么?”
“笑你蠢。”明祎坦然极了。
顾锦瑟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张口就咬了她的脖子,还蠢吗?
明祎惊呼一声,车外的吞吞眼皮子一跳,想问问情况,可这样的情形不是第一次,她问了就显得大惊小怪,还是不问了。
屋内的明祎疼得深吸了口气,很快平复下来,而顾锦瑟松开她,恶狠狠问道:“不要欺负喝醉酒的人,你会后悔的。”
明祎莫名,到底谁欺负谁,她耐着性子说道:“你放我回家吧,好不好?”
“不好,送你去警.察局。”顾锦瑟不上当,昏暗的光线一双眼睛澄澈明亮,“不要使用美人计,我老师比你更美。”
明祎凝着她,心里莫名泛酸,“有多美?”
“就是很美。”顾锦瑟说不上来了,心里的往事被勾了起来,睁大眼睛想了想,语言匮乏,还是说了一句:“比你美。”
明祎又要生气了,但没有发泄出来,而是不理她了。
顾锦瑟晕晕乎乎地闭上眼睛,彻底睡了过去。
到了顾府,吞吞打开车门,好家伙,一看,两人都躺在车板上。明相说一句:“解开绳子。”
看到明相狼狈的姿态,吞吞莫名想笑,整个人都无法淡定了,明相什么时候被人当作阶下囚般捆绑起来。
解开绳子后,明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推了推顾锦瑟:“警.察局到了。”虽说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听上去像是治安一类的地方。
顾锦瑟也没醒,吞吞将人抱下车,站在府内的交叉口,迟疑了下,选择往书房跑去,走了两步,明祎唤住她:“错了。”
吞吞立即将人送回卧房。
回到熟悉的床榻,顾锦瑟翻身抱住鼻子,鼻尖涌着熟悉的香味,顷刻间,松懈下来,沉沉睡去。
相比较她的自然,明祎手按住脖子上的痕迹,几乎不敢放下,婢女询问怎么了,她也不答,只吩咐沐浴。
婢女去办了,明祎坐在妆台前,屏退前来梳妆的婢女,自己亦可。
放下手臂,脖子上的痕迹很深很红,一夜压根消不了,她皱眉,吞吞又跑了回来,说道:“明相,宫里来人了。”
明祎只得起身相迎。
内侍长亲自来的,说了宫里的事情,皇帝监视不是一回两回了,明祎冷笑道:“阿瓮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