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位人形二哈,要搁在宠物界那就相当于已经做过绝育手术的那种,于是南嫣看着就更不怕他了。
不过她也没拒绝,拿着钱包转过身就朝着对面的药房去了,钱包打开后,又从里头翻出两百块钱,无意间瞧见那钱包里的花纹,好家伙,这个闷骚男的钱包还是豹纹的。
南嫣不得不感叹一句,他好骚啊。
等到南嫣买好了药回去时又没看到人,在路口站了好半天才听到身后有几声喇叭响,转头一看,对面林荫道上的一辆黑色超跑正在朝她按喇叭。
南嫣这才走过去,车子的侧门半开着,一身黑色休闲服的青年坐在驾驶座上,表情不太好看,一副已经等到不耐烦的样子。
“买个药也这么久?”
他说这抱怨大概也不是真心的抱怨,就是心情不爽了要发泄几句,反正生气了,就是那种路过的狗都要被他瞪上几眼的。
南嫣便朝他看过去,然后解释道,“我还咨询了一下医生,咬伤发炎肿了要买什么药的,医生给我推荐了,我才放心买的,又不是胡乱选几样就可以了。”
南嫣说着把钱包跟袋子一起递过去。
真诚待人永远是必杀技。
听到这话,脸色难看的男人表情逐渐缓和了点,又朝她投去一个眼神,然后冷声说了句,“行了,废话那么多,赶紧上车。”
南嫣磨蹭着没动,看了一眼外面的天,今天的天气明显不太好,空气里闷闷的,天上积云又很厚,看着就一副要下大雨的样子。
南嫣买药时还特意看了眼手机里的城市信息提醒,这两天是有暴风雨的,便低头说了声,“贺先生,您还是回去找人帮忙吧,今天天气不太好,我还要早点回去的,要不然待会下雨了,这地方不太容易打车的。”
软硬不吃的贺先生这会儿正心气不顺着呢,听到这话能同意吗?他只会觉得南嫣是在故意找借口推辞,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想趁机溜走,便直接怼了句:
“我让你上来,你上就是了。”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吃人。”贺冕现在心情不好,看什么都是不耐烦的。
不过看在她态度还算恭敬的份上,贺冕抬头扫了一眼窗外,然后又拍了拍座垫,“我这不是车吗?真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去还不行吗?啰啰嗦嗦的烦死了,赶紧给我上来。”
嗯,要的就是你这句保证。
听到这句话后,南嫣这才松了口,转头走上车门的另一边,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车门“砰”的一声被人大力阖上,贺冕从她手里接过袋子翻了翻,都是一些消炎止疼的的药,还有一些清理伤口的药膏跟消毒工具,买的还挺仔细齐全。
他又抬头看了对面的南嫣一眼,看在她还算真诚的态度上,心情总算平复了不少。
贺冕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觉得这女人很是不自觉,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她以为他请她上车是干嘛的?是因为车里更凉快吗?
还不是因为伤口痛得厉害又没人处理,那还是她咬的呢,她就半点不觉得心虚愧疚吗,还在这跟他大眼瞪小眼的?
贺冕把塑料袋子翻来覆去的弄得窸窣作响,南嫣看的好笑,等了好一会儿,在对方耐心终于快要耗尽的时候,这才抬头看向对方,有些迷惑的开口,
“贺先生是要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吗?”
贺冕就朝她露出一个冷飕飕的假笑,平薄的嘴角拉长咧开,看上去有些神经质,“不然呢?你觉得我请你上来是来喝茶的吗?要不要再给你泡杯咖啡,加点冰块怎么样。”
他说着冷笑两声,还真从边上的小冰箱里取出了冰块加到杯子里,再倒满水,不过他是看着说明书自己先吞了两粒止痛药。
南嫣忍不住扫他一眼。
这人吞完以后又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那架势看上去像是要对人行什么不轨之事一样,不过他解了两颗就停了,然后将衬衣领子翻开,南嫣这才看到他脖子上的那道伤口,就是她上次咬的位置。
可能是自己没注意的时候碰了水,伤口有些红肿发炎,他皮肤又那么白,这么一对比起来,看着是挺惨烈的。
南嫣觉得自己在他装模作样的不太好,这人不值得她那么温柔的对待,他看上去就一副欠收拾的样子。
不过她态度还要是端正的。
于是就套上一次性手套,又拿起棉签替他清理脖子上的伤口来。
反正这事她也熟练,就当是练手了,南嫣用棉棒蹭了一些消毒水,给他清理伤口周边的红肿部分,刚碰上他的伤口,那人的身体就绷紧了一点,明显是痛着了。
其实那天的咬伤也没那么严重,但应该是他自己拖了好几天,又碰了水,这才导致有些感染了,再加上他一直拖到伤口都发炎了才肯来医院,所以看上去才格外严重。
她手里的棉棒刚伸过去,对面的男人就“嘶”了一声,身子往后仰了仰,看她一脸好像要谋害他的样子。
“你轻点不行吗?都戳到里面了。”
贺冕闻到那消毒水的味道,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南嫣眼神飘忽忽的睨他一眼,一个大男人清理下小伤口而已,还这么唧唧歪歪的,真是一点都不男人!哦,忘记了,要按正常情况来看的话,他确实是不够男人了。
南嫣觉得自己再好的脾气到他这儿也有点不大适用了,就轻声嘀咕了一句,“行了,知道了,我轻点就是了,你先别乱动了……”
贺冕没说话,却还是皱着眉,他长手长脚的弯曲着靠在座垫上明显有些不舒服,还有对方呼过来的气息都让他觉得闷热,但没办法,车内空间就这么大,南嫣要靠过来给他处理外伤,两个人难免就显得拥挤了些。
“你身上喷了什么?难闻死了。”
贺冕皱着眉,将脑袋往后仰着,他衣领是敞开的,这一仰就露出脖子下方那锋利冷白的锁骨。其实也不是难闻,是他觉得眼下的气氛让他觉得烦闷,还有她靠得太近了。
他往常也不是没跟女人靠这么近过,但这么拥挤狭窄的空间还是没有过的,其实还是自己那点子秘密被人知道了,让他心底有种莫名的不适应感,好像被人扒得干干净净,然后仔细打量,一点私密性都没有了。
南嫣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抬起袖子仔细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难闻的气味,反倒是他自己身上,有股淡淡烟草味。
“什么都没有啊。”南嫣将消毒水的瓶子凑过去一点,“是你自己身上的味道吧?”
贺冕碰了个软钉子,瞥她一眼,将那个瓶子推开一点,眉头皱着,脸上显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行了,弄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了。”
南嫣心里骂他矫情,一边给他清理,还一边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他,声音轻轻说了句,“贺先生,其实,这种事情还是趁早去医院治疗的好,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原本就是这么提醒一句而已。
偏偏身旁这人愣是想歪了,那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周身的气势也冰冷了不少,那双漆黑的眼眸半眯着,阴沉沉的就这么冷冷盯着她,“你在嘲讽我?”
南嫣很疑惑,“你在想什么呀?”
贺冕不理她那一套,冷冷笑一声,忽然伸手拽住她伸过来的一只手腕,“怎么?你以为知道这个秘密就能威胁我了是吗?你想表达什么,嘲讽我不够正常,身体有缺陷是吗?”
“这么关心我的身体,你也喜欢我?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我去不去医院治疗跟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多管闲事吗?”
南嫣觉得这人今天多半是受刺激了,狂犬病发作了,逮着人就开始乱咬一通,她面上还是那副恭敬的样子,“不是,贺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说你……”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打断。
“那你是什么意思?”
对面那人眼神更冷了,盯着她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瞳孔里还簇着一道冷幽幽的光,拽着她的手腕瞬间收紧,“让我去医院是什么意思?讽刺我不行是吗?”
“好,我今天就把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不行,硬不起来的那种,你现在知道了吗?你以为知道这种事情是什么好事吗?”
贺冕阴沉沉的抓着南嫣手腕一通发泄,很明显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