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裂感随着这车的离开加重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宋飞扬回了家,把自己扔在了床上。与其说这里是宋飞扬的家,倒不如说更像个存放行李的仓库。自打母亲去世后,他就把那些用不到的东西都放在了纸箱里,整齐地贴墙码着。时间一久,最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的灰。
虽说这里陈旧、破败,但毕竟承载着自己和母亲曾经的生活痕迹,如今真的要离开,宋飞扬还是有点舍不得。
整个房间里东西少的可怜,只能满足一个人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可如此简陋的一个房间里,却有个一尘不染的玻璃柜子,在那柜子里面最上方的地方摆着个棒球帽。
那柜子正对着宋飞扬的床头,他只要一歪头就能看见它。
宋飞扬躺在床上盯着那棒球帽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收拾自己的行李。他利索地把房间内的东西归拢到一起,收了起来。
然后他又走到了那柜子面前,伸手拿出了那顶棒球帽。
很普通的一顶棒球帽,是前几年很流行的款式。当时谢简把它扣在宋飞扬头顶的时候,也只是看他被太阳晒得脸蛋通红,随手送出去的而已。
宋飞扬却留了好多年。
当年那个t恤短裤头戴棒球帽的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了西装革履成熟稳重的成年人,独留下宋飞扬自己在原地踏步,守着那点残存的回忆不肯放手。
棒球帽被宋飞扬拿在手里好一会儿,已经沾染上了属于宋飞扬的体温。宋飞扬看看帽子又扭头看了看已经收拾完毕的行李,重新将帽子放到了柜子中。
他隔着玻璃看着棒球帽一遍遍提醒自己,别再重蹈覆辙。
兴许是第二天就要去见谢简的缘故,宋飞扬晚上睡的并不安稳,梦里翻来覆去都是俩人在一起的画面,好坏参半。
最后宋飞扬看着谢简离开的背影猛然惊醒,才觉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