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松手。”
“不松手我怎么脱?”
顾山泽脸上藏着极不显眼的笑意,“你别乱动,我帮你脱。”
不能自理委实是件伤自尊的事,沈冰洲秉着能不麻烦别人绝不麻烦别人的原则,轻轻摇头拒绝:“我自己来就好了。”
顾山泽慢悠悠地松手,确定他已经坐稳,背过身说:“那你脱,我不看你。”
试衣间前后两面都是镜子,他背过身,从镜子里看着沈冰洲抬手解领间纽扣,动作丝毫不扭捏,好像高中体检时班上的男生分到一个房间,医生喊脱,大大方方就开始脱。
他甚至坦然地回了一句:“都是男人,想看也没什么好看的。”
顾山泽在心底暗嗤,见他解完了扣子,两片衬衫料子在身前摇晃,似仓促间没拉紧的窗帘,隐约窥见躲在帘后摇晃的情人。
忽然之间,他闻见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微微冷的,雨后小苍兰的香调。他循着香味回头,恰好看到丝绸质感的白衬衫从瘦落肩头滑下,一直滑到后腰,被凸翘的臀接住,左边腰骶的位置,长着一颗朱红色的小痣。
“……”
沈冰洲突然说话:“你女朋友也这样吗?”
顾山泽:“啊?”
他耐心地重复一遍:“你女朋友也会这样吗?动不动就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