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泡过冷水,这一会儿功夫,顾山泽的手已经恢复如常,沈冰洲却不行,他没有把收纳盒递出去,而是抓住了那只冰凉的手。沈冰洲猛地一缩,蹙起眉瞪他:“干什么?”
他把收纳盒放到一边,拉着那只手在轮椅前半跪下,“你在生我气吗?是不是那天把你弄疼了?”
他的手太过暖和,好像烫人的火炭,温度从手心传入,在沈冰洲的脸上显现出来,是两片赤红的云霞。他尝试挣脱,确定挣脱不开,开始气急败坏:“我跟你说过,别来找我了!”
顾山泽无意识地收紧手,眸中浮现痛苦的神色:“我也想不来找你,可我做不到。”
沈冰洲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偏开头说:“你放开我。”
他不想放,无言半晌,说:“再等一会儿,帮你捂热乎一点。”
空气安静,两人都不再说话。沈冰洲的手,尤其寒冷,将他心口唯余的一点热量也吸走,他将嘴巴凑过去,哈出一口热气,认真地揉搓起来。
沈冰洲始终偏着头,心中的寒冰被他捂化了,化为更加苦涩的水。
很久过去,顾山泽松开他,站起来摆放矿石,摆完了一盒,出去搬了另一盒,直到全部归位。
他们好像无话可说了。
当目的不再纯粹之后,烦恼纷至沓来,顾山泽这样的人,何曾为感情烦忧过?他也开始觉得自己活该,想要的已经得到,对方也洒脱地离去了,反倒是他,成了那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晚饭做好了,菜品丰富,摆了满满一桌,毫不意外又有螃蟹。沈辰砂拿来几瓶酒,笑着问:“都能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