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灯光底下,能更加仔细地看出伤势严重程度,那一下刮伤,整块皮掉下来,光是看着都让人直皱眉。
顾云泽小心翼翼地出声:“嫂嫂,刚刚你竟然没有松开我,你难道不会疼吗?”
他还是不太会说话。
顾山泽扭头就骂:“我打你的时候,你疼不疼?他要是松手,你现在就成井里的尸体了!这是救命之恩,要记一辈子的!”
顾云泽缩缩脖子,软下声音:“谢谢嫂嫂。”
沈冰洲无奈地看他一眼,“去换身衣服吧,蹭得全是青苔。”
别说他,沈冰洲自己身上也脏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出去玩泥巴了。
他懂事地说好,正要借机开溜,顾山泽冷飕飕一个眼刀子扔过去,“洗什么洗?去外面罚站!”
顾云泽一下子蔫了,大抵自己也知道今晚这样的大错不可能不受罚,耷拉着脑袋去院子里罚站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顾山泽好久没这么频繁地发过脾气了,一边帮沈冰洲包扎,一边碎碎念:“顾云泽这个死小子,胆子比天还大,我让他跟你来,是想让他照应着点,他可真够有种,差点把你害死!”
没有不熟悉的人在场时,沈冰洲身上那层无形的冰壳子就会消失不见。他弯起眼睛,撒娇一样,“别生气了,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能站起来了,你不该替我高兴吗?”
老婆作出这般可人的姿态,再大的气也该烟消云散了,可顾山泽还是没法原谅自家那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弟弟,只能没好气地说:“必须让他长记性,否则下次,真把你扔山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