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不看他,只是掀开装辣子的罐子瞅了一眼,又从一堆黑黢黢的木头筷子里挑了一双看起来不那么黑的,递给岳人歌。
面上来了,李牧先加了一勺辣子,开始埋头吃面。
岳人歌吃了两口牛肉就停下了筷子,一脸慈爱与怜悯地看着李牧。李牧早饿了,一碗面吃得生机勃勃。热乎乎的汤水顺着喉咙灌到胃里,浑身发热,连手上的伤口都在兴奋地微微胀痛。这面不经吃,三两口就没了。李牧喝了小半碗汤,有点依依不舍地放下碗,看了岳人歌一眼,“不饿?”
挑食的人摇摇头,“你吃饱了吗?”言下之意,这你也能吃?
李牧没接收到岳人歌的信号,盯着岳人歌的面碗。岳人歌把自己的那份也推给他,“你要是不介意……”
“我只是不想浪费。”
李牧打了个饱嗝,抽了张纸巾抹了抹嘴,背上微微冒出了汗。风卷残云吃了两碗面,又干掉了一盘牛肉,食物几乎顶到了喉咙口。难怪岳人歌那么瘦呢,就吃一点点,食量比麻雀还小。
“你也请我吃过饭了,咱们扯平了。”李牧说,“你回去吧。这个地方……”
他打量了眼岳人歌身上剪裁精致的西装,一看就是上好的材质,和他平时穿的粗制滥造的西装制服迥然不同——领口处还别着一枚精致的波斯猫胸针。
岳人歌没动。
李牧想了想,准备起身,被岳人歌一下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