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带来神经上的兴奋罢了。梁川见过太多这样的人,见过他们的欢欣与丑陋,这些都和他所设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酒本身是没错的。”李牧答,“带来的区别仅在与使用它的人。有人会品,当然懂得它的好;有人不会,于是享受也就停留在表层。我们毕竟不能改变别人。”
梁川笑了一下,将酒饮尽,脸颊上泛起隐约的酡红,“怪不得岳总喜欢你。瞧你说话的样子,跟他当年简直一模一样。我要是有你一半会说话……算了,”他笑着摇摇头,忽然想起某张面孔,陡然有些不快,于是起身,“不提这个。”
李牧见他要离开,也赶紧站了起来。“川哥,”他从梁川身后叫住对方,“你认识赵升焉吗?”
梁川的脚步微微顿住。他有点迟疑,但那一分迟疑已经暴露了太多。李牧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梁川紧绷着的脊背松了下来,“认识。但也不过是认识而已。”
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照在李牧的脸上。李牧眯着眼翻了个身,直接从沙发上翻了下去。
“嗷!”李牧哀嚎一声,比他叫得更大声的另有其人。
李牧总算睁开了眼,和一张大饼脸面面相觑。
“啊!”李牧吓了一跳,哑着嗓子嚎了起来,对方也叫,一时间喊声此起彼伏,最终把梁川引了出来。“叫什么叫,”梁川穿着黑色的针织衫黑色的长裤,衬得脸色更难看了,“大清早的吊嗓呢。”
李牧把嘴闭上了。
宿醉了一晚的客人昏昏沉沉地从地上爬起来,笨拙地理了理衣服。梁川转身端了杯水出来,上面还飘着几枚小绿叶。“喝点吧,提神醒脑。洗手台下边有漱口水,您可以洗把脸漱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