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摇头,“我没有遵守规定,是我的问题。只是……”他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眸子对上岳人歌的眼睛,岳人歌在那双眸子里看见自己的表情,好笑又复杂,李牧对他说,“岳总,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还没学会什么,给你丢脸了。”
如果李牧此刻顺势撒个娇,推卸推卸责任,以岳人歌此刻的心境,难免不会做一次昏君。但李牧不。李牧的自尊不允许。错了就是错了,他认。李牧清楚,做一只撒娇的小白兔,干脆直接贴上岳人歌,猛吹枕边风,这样的日子一时半会是会过得,但未必能够长久。
岳人歌心疼了又心疼,知道对方不愿落人以把柄,为李牧自己,更是岳人歌。这么一想,情绪便又复杂了几分,过了一会儿,他只挤出一句,“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李牧把岳人歌的外套脱下还给他,“我家很远,也没有停车的地方。您不方便。”
“那去我家。”岳人歌斩钉截铁,“既然明天不上班,就来陪我喝一杯。说起来,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们俩好像还没正儿八经喝过酒。”
见李牧犹豫,岳人歌又补充,“怎么,不是我的下属,就不愿听我的话了?”
“不是……”
“那就上车。”岳人歌上车,发动了车辆,从车里探出脑袋来,漂亮的褐色长发拂过他的脸颊,“就当陪我这个孤寡老人聊聊天,好吗?”
李牧苦笑着摇头,最后还是拉开了车门。
岳人歌的家,李牧去过,又没去过。知道是哪个小区,短短几日之前他有幸造访。但也不算正式登堂入室,他不过见了岳人歌的藏酒仓库,当下就闭嘴惊艳。
李牧一路沉默地跟着岳人歌,亮堂堂的电梯里他看着自己的脸。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早已敲响,灰姑娘仓皇逃离舞会现场,只留下一双水晶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