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
所有他在意的,反而因为他的在意,最终都离他远去。活了三十来岁,怎么还是不懂这些。
梁川闭着眼,抬手揉着太阳穴,半天,缓缓出了一口长气。
李牧又是最后一个离开。
被喷当然不好受。李牧觉得自己似乎又搞砸了。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关灯离开。临走前又瞥了一眼这里。
狄俄尼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李牧想。明明在这里有这么多的不愉快,可为什么,他总是舍不得离开?
也许是因为自己无能吧。李牧哂然。如果他是朱珠,那又会怎样?也许早就展翅高飞,天空辽阔,总有地方任他翱翔。
但他谁也不是,他只是李牧。
李牧落寞地关了门,为自己今天说错的话而懊丧。已经两点多了,万籁俱寂。不知道岳人歌睡了没有。既然已经这样迟,李牧想,干脆走回去,也不差这一点。
正这么想着,远处的车前灯冲他亮了亮。李牧有点儿惊愕,看见有人从车上走下来。
“我闲来无事出来溜溜。”对方把漫长的等待说得轻巧,“顺便来看看你今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