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吧街到岳人歌的家,不长的一段路,却被他们走得很长。
窄窄的斜坡,一旁是亭亭行道树,一旁是点点夜灯。很适合散步的地方。
两人并肩而行,没有牵手。岳人歌几次碰到李牧的手,不过是自然摆动偶尔碰到,他想捉住那只手,但李牧一脸倦意,好像并没有心情。
岳人歌几次想问话,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不问“发生了什么”,因为李牧一定会说“什么都没有发生”。
李牧背着包,包带把他的衬衫勒歪了。领子不合规矩地解开,好像这样能够喘口气。轻柔的风吹过来,吹过他们之间所有静滞的气息,一盏盏亮起来的灯火沉默地睁眼,目送他们回去。
岳人歌忽然很担心,李牧反而不像以前那么快乐了。“如果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一定要跟我说。”岳人歌拉住李牧的手,“答应我。”
呵欠。
把困意酝酿成浑圆的泡泡,再一点一点从腹中挤出来。偏偏此刻还不能明目张胆地犯困,李牧又把那一团困意压了下去。
昨晚失眠。岳人歌把他送到家,没有强行留宿。李牧睁着眼失眠了大半夜,天快亮了才勉强睡了一小会儿。
答应了岳人歌陪他吃早餐,于是补觉的机会也遗憾失去,撑到下午,整个人几乎被掏空。
“李牧!”
李牧吓了一跳,努力打起精神,两只熊猫眼对着梁川的一张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