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清甜的荔枝,吃到嘴里,竟然也有点酸。
“他很好,是个出色的调酒师,但我一直希望他能出去单干,干出点成绩,”岳人歌又说,“我跟他说了几次,他都没有同意。”
“也许他是很恋旧。”李牧有些微的感同身受。
“是吗?”岳人歌看向他,“你也这么觉得?”
几乎也没有人跟李牧谈起过梁川。只知道他传奇、脾气大,处久了也知道这人很护犊子。大家怕他,也敬他,在狄俄尼里,他是除岳人歌之外最有威望的一个。
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渐渐地能镂刻一个人最真实的模样。坏人,可能不如初见那样刻薄;好人,也未必真的那样无私。
李牧手里捧着荔枝,也不知道是吃,还是不该吃。半晌,认真地点头,“嗯。”
岳人歌看他有点天然呆,笑着摸了摸李牧的头,“你是个好孩子。”
一大碗荔枝还抱在怀里,因为岳人歌突如其来的亲昵,李牧不自觉地僵了僵背。这才想起来他们的姿态是多么暧昧:孤男寡男共处一室,顶上的一盏小灯将这屋内照得月白。风扇无声地吹着,因为摇头晃脑,所以一阵一阵的。衣服鼓起来,又瘪下去,发丝也凌乱,缱绻在脸侧,徘徊在额角。
岳人歌忍不住抬手,轻轻摸了摸李牧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