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听了,思考一会儿,道:“……其他倒没什么,就是觉得,跟人说话,有点儿累。”
他是不擅长插科打诨的那一种类型。调酒师十个有九个都是话痨。话痨得不讨人厌,是一种技术,试问有多少人是只要喝酒,而不是借着喝酒的名义,和知情解意的帅哥美女,聊聊天?
可李牧是缺乏这种技术的。
李牧是好看,调戏羞涩的小帅哥也不乏是一种恶趣味——可人是会疲倦的。梁川观察了李牧一阵,李牧最大的缺点,不在调酒,而在不会说话。
他倒希望这世界上有个教人说话的培训班,千万个李牧进去,然后变成千万个岳人歌出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为什么觉得累?”梁川又问。
李牧见他问得刨根究底,知道自己没法含混应付过去,沉思了半天,他问:“我不明白……非得要让自己很会说话吗?”
这是个好问题。梁川也不知道怎么样回答。
李牧又悻悻地补充,“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酒吧里的客人各式各样,什么身份,什么年龄的都有。和小姑娘说话的方式,同成功的中年男人说话的方式,对李牧来说,就像口红色号一样,知道它们很不一样,但就是难以分辨。
他确实不会说,他只会听,然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