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当然是惊讶的。
老妈当下就发现了李牧的伤,押着他去医院挂了专家急诊。那个看上去非常有经验的医生认真地告诉她,这只是轻微的皮肉伤,前期处理得当,已经得到很好的恢复。
叶琳不放心,要李牧留下做全身检查。她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异地他乡受到了什么非人的虐待,甚至还自然而然联想到了无良的老板:你们老板有没有给你补偿啊?这算是工伤的吧?没有?劳动法你有没有读过的呀?
——按照李牧的说法,他手上的伤来自于工作时间,不小心从柜子上砸下来的一瓶酒。
李牧的心比身体更累,好不容易劝服了老妈,承诺自己近期不会再回花都,这日子才算是平顺了下来。
其实家里挺好的。
是的,为什么不好呢?在这座西北重镇,他们家的生意已然做得很大,早些年就已经在市郊购置了一套别墅,带着小院子,本来是种了花草,不过他母亲叶琳女士差人将院子改成了菜园。
不过晚上是看不出来了。
李牧的卧室床边正开着一扇窗,白色的窗帘被风吹了起来。天已经很冷了,在老家就更冷,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吃力地将窗户关上。
“……喂,你在听吗?”赵升焉絮叨了半天没听到回应,叫了两声,“hello,你还在吗?”
“下雪了,”李牧说,“我这边下雪了。”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只不过李牧一直待在温暖的室内,不曾察觉罢了。夜晚的雪花看得并不明显,因为楼下院子里的路灯亮着,雪花在暖黄色的光晕里斜斜飞过,像是春日里飘飞的柳絮,那暖融融的光晕让他产生了一种温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