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走的时候都比这从容。
岳人歌想了一想,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我还是建议你回去。一则,这边的情况我不好预测。现在营业暂停了,我们要做什么还不知道。二来,你没有地方住。如果你想留在这里的话,要么找房子,要么订酒店,都不是什么好办法。”
李牧点点头。
岳人歌无奈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真的。之前的事……我知道我做得太过分了。”
顿了顿,岳人歌有些哽咽:“李牧,虽然我们已经……但我仍把你当朋友看。”
李牧点点头,“我知道。”
他的眼睛有点儿红,亮晶晶的,好像含着泪。当然可能是冻着,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头发是剪短了,露出漂亮的额头。岳人歌这才发现他只穿了一件厚呢外套,里面一件线衫,脖子上什么都没有。风一吹,不知道有多冷。
李牧看着岳人歌:“就当做是朋友。你帮过我,我不会忘。这次,换我来帮你。”
李牧总是这样,岳人歌想,他是永远不可能像自己那样做一个客观的、理性的、不做任何多余动作的人。或许可以称之为意气用事,又或者,那就是属于年轻人的热烈与真诚。
岳人歌想了想,摘下脖子上的围巾,往李牧的怀里一丢。
李牧怔了下,低头看着那条鹅黄色的围巾。
“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反正你到时候别后悔。”岳人歌又喝了点茶水,将茶包随手丢进垃圾桶里,哗啦啦将水杯冲洗干净,搭在旁边的沥水架上,“反正最近酒吧都不会开,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就在这凑合两天。”
说罢,将外套的拉链直拉到下巴,口罩一戴,风帽一兜,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看着抓着围巾发愣的李牧,“偷跑出来的吧?记得跟家里说一声。就在这好好待着吧,没事也别出去了,现在外面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