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甘心,”岳人歌重新抬起头,看着李牧,“我不甘心你知道吗?我投入了那么多,那么多的时间、精力,那么多的希望,我希望百里香也能站起来,跑起来,甚至比狄俄尼更强。”
他长叹一口气,“我原以为我做到了。”
人就是这样,尤其当取得的成功多了,不免会生出一些不切合实际的自信,以为成功就会是他的。可当人们开始沾沾自喜的时候,残酷的现实就会下场开始打脸,在这些不可抗力面前,人是多么无力和渺小的生物——辛辛苦苦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经营,在顷刻之间,轻而易举毁于一旦。
“我托朋友打听了,这次流感非同小可,很有可能会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短期内要回到过去,难度很大。两家店的运营成本很高,如果再这么下去,很有可能会一起死掉。”
“你不是已经卖掉了一辆保时捷……”李牧诧异。
“傻孩子,一辆保时捷算什么,这也只够两家店撑个把月。”岳人歌摇头笑笑,“只要店没开,赚不到钱,我这辆保时捷就是白送给房东。”
李牧虽然自己没做过生意,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知道运营成本之高,苦苦维生之难。
可他还能说什么呢?他什么都做不了。阳光疲倦地在室内流淌着,如一潭死水。两人静静地待着,什么话也没说。仿佛什么都是多余的:安慰实在过于单薄,而实际的行动又十分有限。
在时代的洪流面前,他们是沧海一粟;在巨大的苦难之下,他们都是微小的蝼蚁。
过了一会儿,李牧站了起来,“我去给你做个饭吧。”
岳人歌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他挣扎地站起来,“家里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