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就这样进了小区上了电梯,明晃晃的轿厢里映着他们不远不近黯然的面庞。李牧在前面走着,岳人歌在后面跟着。一直到家门口,岳人歌蹲下了。
“我累了!”他说,“我走不动了!”
这明显就是撒娇的话了。从小区门口到这里这么远的距离都走得,怎么到家门口这几步路都走不动?
李牧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走了过来,弯下腰,把岳人歌扶了起来。还没等岳人歌反应过来,拦腰就把他抱起来了。
岳人歌其实不矮,正常男性的身高,就算没什么肉骨头架子也是沉的。可是李牧就这样沉默地轻而易举地将他抱了起来。岳人歌有一瞬间的惊异,他想挣扎,但是又放弃了挣扎。这有什么呢?除非是有哪个邻居这时候忽然开门,不然没有人能有幸目睹到这一幕。
开门,进屋。
屋子里还保留着昨天晚上离开时的模样,算不上整洁,有点儿凌乱。但是跟之前已经不一样了,现在已经有了些许生活的气息。李牧示意岳人歌将鞋子踢了,径直抱着他进了浴室。
暖风已开,24小时热水。他脱下外套,拎起岳人歌的领子,轻巧地将他的衣服给剥了。像是剥一颗橙子似的。岳人歌的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嘶。”岳人歌倒吸了一口冷气,李牧的动作停了下来。
“疼。”岳人歌有点委屈地说。
右手打了石膏,衣服脱得相当勉强,最后干脆决定不要了。李牧观察岳人歌的伤口,除了脸上的那处小伤,其余都是一些淡淡的淤青。对一场车祸而言,已经算是相当仁慈的结果。
李牧拧开花洒,试了试水温,开始帮岳人歌洗澡。
岳人歌没有反抗,反倒像是只猫似的,惬意地闭上了眼。他换下的衣服堆在一边,已经被淋下的水珠溅湿。李牧踩在瓷砖地板上,也因为水珠的飞溅而弄湿了裤脚。